姝音有些不好意思,這其實更多就是碰巧罷了。她後來仔細想了想,傳位昭書比自己收到的聖旨要略重其實沒什麼不正常的。
不過,也算歪打正著了……
姝音的眉頭閃過一絲疑慮,道:「也不知下面具體寫了什麼。」
兩層綾錦能不著痕跡地貼合在一起,手法應是很高明的,就不知要如何在不破壞織物的情況下把它們分開?
顧珩伸手輕輕點了點她蹙起的眉心,笑意宴宴:「我知道該去找誰。」
他的印象中,太傅俞括最是擅長裝裱、修復書畫一事。
姝音聽到他說出太傅的名字後,雙眼倏地浮出粲然的光芒,立刻把白日裡從采芳那裡聽到的事說了出來。
顧珩更加篤定了心中的猜測,緩緩道:「當時並沒有留下太傅入宮的記錄,父皇應是秘密宣召他的。」
姝音的心底還有最後一點顧慮,「父皇會不會病糊塗了,寫了些奇怪的東西?」
顧珩一哂,深邃的眼眸里浮出睥睨一切的光華:「我是他唯一的血脈了,就算他寫了什麼對我不利的東西,這皇位也是我的。」
理倒是這個理……
姝音雙手合十,「希望父皇沒真糊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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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二,顧珩帶著姝音和珠珠外出遊玩,順便拜訪住在寶台山裡的太傅。
一家人坐著低調的馬車出了城,如今正是暑熱的時候,車裡擺了不少冰鑒,倒是一點也不覺得熱。
珠珠撩起帘子,興味盎然地看著窗外的風景,見什麼都覺得有趣,特別是看見正在田間勞作的大水牛,更是新奇地叫了起來:「娘親,爹爹,快看!那馬長得好怪!」
姝音被逗笑了,溫聲糾正:「那是牛不是馬。」
珠珠似懂非懂地歪著腦袋,小奶音里都是困惑:「牛?」
顧珩把女兒抱到身邊,指著窗外的綠油油的大片農田慢慢和她講起農民耕種犁田的事情來。
得知自己每日吃的米飯要經歷諸多辛苦才能獲得,珠珠的小臉變得嚴肅起來,握著小拳頭道:「珠珠以後一定會好好吃飯,不會浪費。」
顧珩欣慰地笑起來。
一家人坐著馬車賞著景,在晌午的時候到了憬園。珠珠對這裡還有印象,興奮地在院子裡跑來跑去,騎著自己的小木馬玩得不亦樂乎。
「娘,我們把阿奴帶回去。」珠珠指了指小木馬。
這是曾阿公送給她的禮物,她還記得。
姝音沒有不應的,她自己對這裡的一切也很是懷念。
「原來一轉眼,都過去這麼久了。」望著陳設依舊的屋子,姝音的心裡很有些感慨。
顧珩也想到了之前在這裡的美好時光,拉起她的手,含笑道:「我們以後經常回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