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某人來說當然是有的。水波猛烈蕩漾之時,姝音的心裡驀地閃過一個念頭——這人在命人修建浴池時莫不就存了這樣那樣的心思吧?
「姝兒還記得那年金明池的事情嗎?」顧珩說話的氣息燙得姝音一個激靈,腦海中迅速浮現出他趴在自己胸口吸出毒血的場景。
雪白的膚,殷紅的唇,細細的帶著痛苦的低吟,隱忍的喘息,唇瓣的吮吸……
每一個細節都讓姝音心神震顫,身子也一寸寸軟了下去,讓她不得不像藤蔓一樣緊緊勾纏在某人身上。
顧珩的喉間發出一陣暗啞的笑聲,大手緊緊箍著她的腰身,動作越發肆意,池水波盪出一圈又一圈洶湧的水花。
「當時就想這麼做了。」他道。
……
翌日,姝音果不然又起晚了些,好在她上面沒有太后,不需要她去請安侍奉。宮人們小心服侍著皇后娘娘穿衣,偶爾在她身上瞥見一些奇怪的痕跡都忍不住紅了臉。
陛下和娘娘倒是極恩愛的,若是能早日懷上龍嗣,那就更好了!
坤寧宮的人最近也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心裡也不由得為主子著急。若一直無孕,也不知帝王的寵愛能撐到幾時?
只是娘娘看上去就跟沒事人似的,半點不著急,她們這些做奴婢的也不好多嘴說什麼,只能在心裡默默祈求主子早日有孕。
姝音不知宮人們心裡有多急,正優哉游哉的和珠珠吃著早膳,就有內侍進來稟報:「賢妃娘家大嫂張氏前來請安。」
姝音慢悠悠地擦了擦嘴,擺擺手:「不用了,讓她自去賢妃那裡吧。」
賢妃前幾日兒已經報備過了,娘家侄子要張羅親事,家裡可能會經常來人找她拿主意。
對於后妃的這些家事,姝音是不想多過問的。
「昨兒陛下讓人送過來的那批妝花緞,挑兩匹給賢妃那邊送過去。」姝音吩咐道。
雲錦宮。
張氏抱著皇后娘娘給的賞賜,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感嘆:「她倒是個大方的。」
伺候的人都被打發了出去,對著自己娘家大嫂,賢妃也沒那麼多顧忌,點點頭:「她對我們都很寬和。」
張氏撇撇嘴,心裡有些不屑。這個小姑子真是一點本事都沒有,跟著陛下那麼久,卻被個後來的小丫頭壓得死死的,在陛下面前一點體面都沒有!都不能為她家齊哥兒求個一官半職!
想到那人給自己的承諾,張氏猛地勾下身子,從衣襟深處掏出一封薄薄的信封塞到賢妃手裡,壓著嗓子道:「他回來了,求我交給你的。」
賢妃被弄得一頭霧水,「誰呀?」
張氏笑著睨她一眼,「還有誰,石家六郎唄。他這些年在邊城,官可是越做越大,現在已經是從二品的都指揮同知,這次是剛好回來述職的。聽說他前頭娶的那房妻子早幾年就過世了,一直也沒有續弦,說不定還惦記你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