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阿姥一邊收拾藥箱,一邊不住地往姝音身上看,再三猶豫還是多了一嘴:「你如今有孕不足三個月,這期間不宜同房,你和那位還是多注意點。」
姝音一愣,見阿姥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脖子上,驀地意識到什麼,趕緊欲蓋彌彰地扯了扯衣襟想遮住脖子上的印記。
他們最近倒是真沒有什麼深入的交流,可每晚抱在一起,某人總有把持不住的時候,昨兒晚就稍微解了解饞。
姝音的臉上有些掛不住,吶吶應了是。
夜裡顧珩回來了,就發現床上多了一床被子。看著他疑惑的樣子,姝音義正言辭地解釋:「這樣你就不用那麼難受了。」
可雖然分了被,姝音每日清晨都還是在顧珩的懷裡醒來,她困惑極了,蹙著眉問道:「是不是你做了什麼?」
顧珩露出一個無辜的表情,勾唇道:「是你自己挪過來的,大概是我這邊比較暖和吧。」
對於這點,姝音還真無法反駁。
她睡覺確實喜歡抱著他,有時候二叔要上朝起得早,她懷裡空落落的就會自動醒來。為了讓她安心睡覺,二叔後來走之前還會把自己的枕頭放她懷裡抱著。
姝音紅著臉道:「那你應該把我挪回去的。」
「我可捨不得。」顧珩伸手一撈,小心翼翼把人抱進懷裡,貼在她的頸窩眷戀地蹭了蹭。
姝音剛想說點什麼,驀地又感到一陣頭暈嘔心,難受得厲害。
顧珩瞬間就察覺到了,連忙起身找來宋嫗留下的藥丸,在溫水裡泡軟了後餵她服下。看著她虛弱的模樣,顧珩很是心疼,巴不得時時刻刻都守在她身邊。
可如今是大節下,他這個做皇帝的正是忙碌的時候。進了臘月,他就不僅要處理朝事,還有各種節日的習俗等著他去完成。好不容易在小年前後封了印璽,能有點時間陪姝音了,接著又到了正旦。這期間,除了要舉行大朝會,還有各種各樣的祭祀宴請。
考慮到姝音如今的狀況,顧珩一開始是想取消上元宮宴的,只若真這樣做了又會讓人覺得姝音這個皇后的恃寵而驕,對她名聲有礙。
姝音也不願他為自己破例。如此,顧珩便決定宮宴照舊,只是以皇后要養胎為由免了大家的拜見,女眷進宮後到坤寧宮外磕個頭即可。
而晚上的正宴,顧珩也沒捨得讓姝音折騰,他自己一個人去應酬就行。
百官們倒是沒什麼意見,反而還有些竊喜——皇后不在場,他們的那些「小動作」就更好發揮了。
雖然陛下斷然拒絕了他們「廣納后妃」的提議,但他們還是堅信「有志者事竟成」以及「天下烏鴉一般黑」。
男人哪有不偷腥的?只要他們再努力一點,陛下就能上鉤!
是以,這次宴會上,很多人家不僅帶來了家裡未嫁的小娘子,還有那愛揣摩聖意的「大聰明」,甚至帶了自家和離過的女兒、孫女來赴宴。
說不定陛下就好這口呢!
顧珩倒是不知道這些人心中的彎彎繞,只想趕緊應付完事,早點回去陪他的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