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這麼說,顧珩有些顧慮:「你如今的狀況……」
姝音揚起揚唇角,「吃了阿姥給的解毒丸,我感覺好多了。問幾句話而已,無礙的。」
顧珩最終還是答應下來,把坤寧宮幾個貼身伺候的丫鬟都叫了進來。
「皇后今日不知吃了或者沾染了什麼東西,人有些不舒服,你們可知道什麼?」他問。
聲音冷得無一絲溫度。
幾人一聽這話就知道大禍臨頭了,忙不迭地就跪了下來,哭喊著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她們哪有那個膽子去謀害皇后娘娘啊?
阿滿反而是最鎮靜的那個,肅容回話:「自從娘娘懷孕八個月後,坤寧宮的宮門就關了,一般人都沒法進來。娘娘因為身子重又怕熱很少到外面去,每日飯後就在殿裡走一走。至於吃食上面,全都是我們的小廚房自己做的,食材也都檢查過,廚娘做菜時每次都由奴婢或佟嬤嬤兩人輪流監督,應該不會讓人鑽了空子。」
顧珩擰著眉想了想,道:「不一定是入口的,也有可能是接觸到了什麼。」
「……啊!」采桐突然大叫了一聲,似是想到了什麼,卻又吞吞吐吐地不敢開口。
「說!」顧珩毫不掩飾自己的怒意。
采桐抖了一下,趕忙道:「近幾日,小公主每日從崇文館下學回來,都會從外面給娘娘摘一朵花,有時是茉莉,有時是紫薇,今兒是一朵紫色的月季。」
顧珩的目光落到鏡台上的插瓶,那裡就有一朵開得正盛的月季。
「把那個拿出去,找太醫驗看!」顧珩用力捏著拳頭,稜角分明的下頜咬得死緊。
竟然敢利用珠珠!他一定要把這背後之人凌遲!
姝音輕輕拉了一下他的袖子,開口道:「二叔別生氣,也許並不是花的問題。」
她跟宋阿姥學藥理的那段時間,接觸過不少植物,珠珠送給她的這些花不像是被人做過手腳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太醫那邊有人來回話了,花上並無發現任何異常。
采桐惶恐極了,立刻不住地磕頭認錯:「奴婢該死,奴婢不該胡亂攀扯小公主!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阿滿同樣苦著臉,開始一樣樣講述今日娘娘都做了什麼,吃了什麼,又碰了什麼東西,試圖從中尋找出線索來。
姝音安靜地聽著,當阿滿再次提到珠珠的時候,她陡然意識到什麼,喊道:「把珠珠這幾日寫的大字拿來!」
顧珩有些疑惑地看著她。
姝音滿臉慍怒,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那背後之人還是利用了珠珠,毒應該是混在了墨裡面。」
珠珠最近開始習字了,姝音把她的功課都收藏了起來,時不時拿出來看一看,感嘆女兒的成長。
阿滿立刻把東西找了出來,卻不敢遞給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