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娘?」顧珩喃喃重複了一遍,頗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旁邊的某人。
姝音一噎,面上露出些不自在。這倒不是她故意隱瞞,而是陸承輿確實一般都稱呼她為「林氏」,只在很少情況下會叫她「姝娘」。
她都不記得了!
被潑了一盆涼水後,陸承輿的酒也醒了不少,定睛一看,上首坐著的不僅有自己的元妻,還有——皇、皇上?!
陸承輿又驚又恐,連忙稽首行禮,心裡惴惴不安至極——陛下繞這麼大個圈子「請」他來做什麼?
應該不是敘舊吧?
顧珩略顯強勢地握住姝音的手,還帶些懲罰意味地撓了撓她的手心,才不緊不慢地問:「陸大人可知朕叫你來所為何事?」
陸承輿飛速思考起來,卻沒什麼頭緒。他們陸家這兩年可是夾緊了尾巴做人的,就連外面盛傳皇后娘娘子嗣艱難的時候,他們都沒有去落井下石,最主要也是不敢。
他知道自己如今可是皇上的眼中釘,自然也不敢冒頭,就老老實實待在國子監教書,對仕途一路也已經沒多大抱負,只盼著隨著時間的推移,大眾能把他們陸家忘了……
皇后娘娘的前夫家——這可不是什麼體面的值得人記得的事!
不過眼前有更嚴峻的局面等著他面對。
陸承輿緊緊攥著汗濕的手心,忐忑道:「微臣愚鈍,還望陛下明示。」
顧珩也懶得和他繞圈子,直接把姝音早產是被奸人所害的事情說了出來,當聽到兇手竟是王柔時,陸承輿猶如被雷劈中了一樣,轟得他頭腦一片空白。
顧珩很是欣賞他臉上的表情,饒有興味地問:「陸大人可知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陸承輿只覺得脊背一陣陣發涼,張了張口卻發現喉嚨乾涸得發不出一點聲音。
「他說是因為你。」顧珩一字一頓地自問自答:「因為你而嫉恨我的皇后。」
陸承輿費盡所有的力氣才拉回心神,裝出茫然的樣子,「陛下,前朝王太師家的王柔已經去世多年,會不會是哪裡弄錯了?」
顧珩知道這人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淡淡掃了一眼錢三。後者會意,立馬小心翼翼從衣襟里掏出那份從岑琴那裡搜到的信,大聲念了起來。
畢竟時隔多年,陸承輿一開始都沒聽出個所以然,直到聽到「白首之約,陸拓定不相負」這幾個字時才恍然大悟——這、這竟然是自己寫給王柔的私信!
恐懼如潮水般湧上心頭,陸承輿不由得瑟瑟發抖,臉色蒼白得無一絲血色。
完了!陛下終於還是發現了……
瞧著他這副心虛氣短的模樣,顧珩還有什麼看不明白的——王柔還活著的事陸承輿是知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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