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二,是閔懷太子顧琛的十周年大祭。
姝音不僅是皇后,還是顧氏一族的宗婦,這種祭祀之事自然就由她操持。整個二月,她都在忙前忙後的準備,供品、祭品、禮儀章程等一應事務她都會親自過問、安排。
閔懷王妃作為遺孀對此事也很是重視,這些時日常常進宮與姝音商議亡夫大祭的事。說是商議,閔懷王妃卻又帶著些頤指氣使的姿態,不僅吹毛求疵,明明已經定下的事,她隔不了多久又會變卦,若姝音否了,她轉頭又會去顧珩面前哭訴。
雖沒有直說姝音怠慢她這個大嫂,那也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顧珩當然不會慣著她,見了兩次後便以政事繁忙為由推拒了,直言「朕的皇后方正賢良、懿德孝悌,自會為大哥操持好大祭,大嫂束手一旁便是」。
一句話就剝奪了閔懷王妃插手亡夫大祭的權利。
姝音知道後頗有些哭笑不得,睨了一眼顧珩,哼了哼:「大嫂這是在請你給他做主吶!我就是欺負寡嫂的惡人唄!」
顧珩哪裡聽不出她話里的揶揄,趕緊握住她的手,出言撫慰:「讓姝兒受委屈了。大哥去世後,大嫂就越來越左性了,姝兒不用理會她。」
他說的委婉,但姝音聽明白了,想來小祝氏給大哥娶的這個妻子應該也不是出於好意。
姝音也沒有真生氣,當然不會耍小性子,甜甜嗯一聲,就伸手抱住他的腰身,無比依賴地靠在他懷裡。
越是接近大哥的忌辰,二叔的心情就越發有些低落。她能清晰地感覺到,卻不知怎麼才能安慰他。
「大哥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問。
顧珩的眼裡浮出深深的懷念,緩緩道:「大哥是個很溫柔的人。阿娘去世時,他也才七歲,卻已經很護著我了。祝清蓮進門後做了不少小動作,全靠大哥機警才讓我們逃過一劫又一劫。」
「有一年冬日大哥感染了風寒,祝清蓮卻拖著不給他請大夫,大哥開始也沒當回事,後來卻病得起不了身。父親當時外出巡邊了,我不得不去找祝清蓮,卻連她院門都進不去。沒辦法,我只能翻牆出去尋叔公幫忙,這才請來了大夫。只是,到底耽誤了些時間,大哥自那以後身子就不怎麼好。」
姝音聽得心裡直冒火,不自覺提高了聲音,「你爹呢,回家後就沒有處置小祝氏?」
顧珩的嘴角牽起一個嘲諷至極的笑容,「祝清蓮那時剛好懷了顧琥,那人高興都還來不及,又怎麼會怪她呢?反而還責罵我們不懂事,男子漢大丈夫一點小病都受不住,還鬧得連族裡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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