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年的宮宴就被她抓住了機會,不僅為楊幼寒主動接近大哥提供了便利,還在二人的吃食里下了藥,然後再等事成之後帶著他們過去撞破……
這樣的醜聞,她也不敢鬧得太大,免得惹怒了父皇徹底調查就會暴露她所做的手腳。所以她只安排了父皇、姑母、楊家父兄以及他這個當事人碰巧撞見,既不會把這事遮掩過去,又能在自己和大哥中間深深插一根刺!
他永遠不會忘記大哥清醒後看向自己的那種眼神,那種無地自容,羞愧難當的絕望讓他看著就覺得心痛。
祝清蓮那個惡婦讓他風光霽月的兄長變成了和弟媳苟且的無德之人。
姝音完全沒想過事情的真相竟然是這樣不堪,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不可思議道:「兩人被下藥的事,應該能查清的吧?父皇就沒有想過這背後是有人在搞鬼?」
「他這次倒是查了。」顧珩的眼裡閃過一絲冷厲,「可後宮本就是小祝氏在把持,證據什麼的早毀了,她甚至還安排了楊氏身邊的婢女指證這事是楊氏一手謀劃的,因為她一直都覬覦太子殿下。父皇聽後很是震怒,又從楊氏的屋子裡搜出了她所畫的大哥的肖像還有迷藥。」
姝音的手都在微微顫抖,雖然以她的立場,很難喜歡楊幼寒其人,但聽到這兒,心裡還是忍不住對她有些憐憫。
思慕一個人本沒有錯,但她錯就錯在忘了身份,失了分寸。明明已經嫁給了弟弟,卻還惦記著哥哥,甚至還找機會在宮宴這樣的場合與他單獨見面,給了小祝氏利用她的機會,也讓自己和所愛之人都跌入了萬劫不復的境地……
姝音一時有些難受,哽著聲音問:「大哥他?」
顧珩搖搖頭,沒有說話。他不知道大哥對楊幼寒究竟是何種心思,他也不在乎,但他可以確定,大哥和她除了那次之外並無任何瓜葛。
楊幼寒是自己名義上的妻子,大哥對她絕不會有任何逾矩的言行。
「大哥為此事很是自責。」顧珩的嗓音滿是失落,「那之後不僅大病了一場,還一直不肯見我,直到彌留之際……」
姝音的眸光閃了閃,從顧珩懷裡站起身,讓他靠在自己胸前,溫柔地撫摸他的脊背,「我的二叔受委屈了。」
這件事裡,二叔才是最無辜的那個人!雖然大哥和楊氏也算被人陷害,但二叔卻實實在在的遭遇了「雙重背叛」。
她能理解大哥因為此事無顏面對這個弟弟,可二叔也因此失去了親近的大哥,心裡所受的煎熬想必不會比他少。
「二叔,你好傻。」姝音又把他往懷裡抱緊了一些。
她心疼自家這個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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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院的另一邊,蕭鉞和寧華又久違的睡在了一張床上。昨兒在行宮的時候,因為要齋戒沐浴,兩人自然不睡一屋。誰知今兒跟來別院的小婢女就只收拾了一間屋子出來。
他知道這肯定是他娘吩咐的,便也只能依從了。
寧華很是坦然,躺下後就閉上了眼睛,可身邊那人卻一直窸窸窣窣的,不消停。
她忍了忍,沒忍住,有些不耐煩地問道:「你是不是尿急?要不要我扶你去淨室?」
「當然不是!」蕭鉞立刻否認,臉都漲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