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音並不想在此時追究責任,況且那也是阿娘和阿爹的事情,她便直截了當地發問:「你把阿爹走出酒樓後的事說一遍。」
薛仁喏喏應了一聲,連忙回道:「三更剛響沒多久,將軍就有些腳步不穩的從樓里下來了。那時雨下得很大,雖然沒幾步路,但小的也不想將軍被雨淋到,就折回馬車去取雨傘,可等小的回過身來,就看到將軍急急往後巷跑了去,小的也立刻跟了上去,還沒追上,就聽到將軍驚呼了一聲,等小的跑過去時,岸邊就已經空無一人了。」
「阿爹說他聽到有人在呼救,你可有聽到什麼?」姝音問。
薛仁有些錯愕,似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事,搖頭道:「那時風大雨大,小的並沒有聽到有人呼救。」
徐珍娘不禁又瞪了一眼魏庚,「就你耳朵尖!」
魏庚略心虛地別開臉,有些急切地問道:「你當時跟在我的身後,可有看到是誰把我推下河的?」
薛仁愣了一下,面上一片茫然,「小的什麼人都沒看到啊。」
魏庚的眉頭皺了起來,「那條後巷並無其他出路,兩邊又有酒樓豎起的圍牆,那人在推了我之後卻又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逃走,想必是有點功夫在身上的。」
顧珩的目光閃動了一下,問:「岳父對那邊的環境很熟悉?」
魏庚趕忙點點頭,「那家酒樓離城門近,我們有時從營里回城就會去那裡歇腳吃個飯。」
徐大標也聽出不對了,喘著粗氣道:「這背後害你的人一定很是熟悉你們的習慣,說不定就是你身邊認識的人!庚兒,你最近可與什麼人鬧了不快?有沒有人對你懷恨在心?」
這下輪到魏庚一頭霧水了,他可不記得自己有得罪任何人啊!
徐珍娘想了想也覺得不可能,出言道:「爹,庚哥兒的為人你還不清楚嗎?他最是和和氣氣的一個人,寬厚又不愛計較,特別是寶兒當了皇后,他就更注重自身的言行了,絕不會無端樹敵!」
徐大標嘆了口氣,「庚兒是什麼樣的我當然知道。可這世上人心最是難測,有時候並沒有發生多大的事,也許只是一句話、一個眼神,卻能讓別人嫉恨你一輩子。」
魏庚也知道這個道理,仔細思忖後還是沒有任何頭緒,「我從不與人交惡,也沒察覺到有人對我抱有敵意。」
一家人都沉默了下來,若這害人的真是身邊的熟人,那一日沒找到兇手,就一日不能安心!
顧珩早考慮過這個問題,開口寬慰:「岳父接下來就在家裡好好休養,外界如今並不知道你已經被尋到了,兇手那邊肯定也會放鬆警惕,我們就順勢把這事查個水落石出!」
陛下發了話,大家的心裡瞬間就安定了下來。
這背後之人肯定很快就能落網!
轉天剛好是休沐,大長公主一家人就秘密上侯府探望了,順便還帶回了珠珠和安哥兒。兩個孩子幾日沒見到爹娘,一見面就忍不住窩在姝音懷裡撒起嬌來。
徐珍娘很有些內疚,立馬把兩個小孫孫抱著哄了又哄。
顧嵐在她們幾人身上看了看,笑著道:「也是巧,你們這都一起有孕了,以後孩子生出來也能在一塊兒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