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於邈前幾日找他們喝酒遊說的事情,陛下知不知情?自己要不要坦白從寬呢?
大家垂首斂目地跪在那裡,心下一陣糾結苦惱,都有些懷疑皇上最近這一出是不是故意詐病,目的就是為了引出那些有不臣之心的人。
顧珩一臉興味地看著他們,「怎麼,這個問題很不好回答?還是你們不知道擅闖宮門,污衊皇后該當何罪?」
眾人不禁瑟縮了一下,卻也聽出了陛下對這件事的態度——罪名都定好了,那肯定是絕不輕饒的。
摸清了皇上意思,大家再開口時就不再避忌誠王皇親國戚的身份了,都直言他以下犯上,應該罪加一等。
顧珩還算滿意的微微頷首,含笑道:「那就按照眾卿的意思,以謀逆治罪,把誠王貶為庶人,打入天牢,等候發落。」
眾臣:……
他們什麼時候這麼說了?誠王雖然帶人闖了宮,但離真正的「叛亂」還是有距離的,況且他畢竟還是陛下的親叔父,按照他們本來的意思,以後把誠王幽禁在王府內,再虢奪封號就差不多了。
哪成想陛下會一點情面都不留,這是衝著要處死誠王去的啊!
不過他們現在也不敢勸什麼,陛下明顯還在氣頭上,等過幾日他自己說不定就會改主意了。
然而顧珩馬上就打了他們的臉,「既然已經決定好了,內閣在日落之前就把詔書擬好,用了印夜裡就去拿人吧!」
眾人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驚得說不出話來。
……皇上居然是認真的!
顧珩不耐煩把時間花在他們身上,抬手揮了揮,「胡之朗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吧。」
陛下召見了內閣眾臣的消息很快就傳了出去,同時,京里的人也都知道了陛下龍體安康,身子好著呢!之前那些陛下病危、後宮干政的傳言也瞬間不攻自破。
很多聽信了流言的人都有些訕訕的。也不知是哪些黑了心肝、別有用心的人胡編亂造,害他們誤會了皇后娘娘和勇毅侯府,差點冤枉了好人。
老百姓們不明就裡,但朝里的人很快就琢磨出味兒了——昨日誠王帶人闖宮的鬧劇大家都有目共睹,陛下並沒有大發雷霆,還讓這些人輕輕鬆鬆地回家了。只是夜裡的時候就派了人把誠王府和吏部尚書府這兩個帶頭的人家給圍了。
這一下事情就清晰了,這段時日傳得沸沸揚揚的假消息應該就是這兩人搞出來的。
至於目的嘛,皇家爭的無非就那一樣東西。只這誠王也不知是抽了什麼風,竟想出個這樣的餿主意,人陛下明明好著呢,哪會被他鑽了空子!
一時間,誠王的事就被當成笑話一樣在上京傳了個遍。
某間不起眼的酒樓里,坐在角落的厲雍陰沉著臉,氣得一把捏碎了手裡的瓷杯。
顧二竟然還沒有死?難道,他身邊有人能解七星鳳尾的毒?
「哎!客官,你弄壞了我們酒樓的東西可是要賠的!這杯子可比你點的酒水還貴呢!」店小二這聲呼喝立馬引來了所有人的側目。
厲雍連忙壓低了帽檐,冷冷掃了他一眼,從腰間摸出塊碎銀子隨意一扔,就匆忙起身離開了。
「我呸!窮酸鬼!」店小二對著他的背影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