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聽到容九思這句話,才意識到他的情劫怕就是她。
這種感覺有些奇怪。
她輕撇了一下嘴道:「王爺言重了,這世上哪有什麼情劫,不過是自己給自己找的藉口罷了。」
「畢竟事是王爺自己做的,話也是王爺自己說的,不怨自己卻去怨所謂的情劫,會不會是本末倒置了?」
容九思:「……」
他被她懟的一句話都不能反駁。
沐雲姝又道:「我知道王爺的身份尊貴,習慣了所有人都圍著王爺轉。」
「但是王爺也當知道,這世上總歸有人不需要仰你的鼻息而活,也不需要你的權勢。」
「我與王爺之間最大的問題,不是之前的舊事,而是我們相處的方式。」
「如王爺所言,你身處高位,要什麼樣的女子沒有?」
「我是南詔的公主,南詔的男子同樣任由我挑,總歸不缺長得好脾氣也好的男子。」
「我又何必放著自己舒心的日子不過,而去受王爺的氣,仰著王爺的鼻息過活?」
「若王爺連這個道理都不明白的話,我們之間其實沒有什麼好談的,王爺也不必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容九思聽到這話眸光深了些,這是兩人重逢之後,第一次開誠布公的討論這件事情。
她願意談,就表示他們之間還有可能。
他輕輕嘆息了一聲:「我從來沒有想過讓你仰著我的鼻息過日子……」
「罷了,許是我之前做的不太好,才會讓你生出這樣的感覺來。」
沐雲姝沒有和他爭論這件事情,畢竟對容九思而言,他的性格就是如此,不會覺得那樣強勢的態度有問題。
而他今天展現出來的強烈的占有欲,則在提醒著她,他對她的勢在必得。
容九思又道:「我有不對的地方,你也一樣有。」
「別的不說,光說今天我和鄭雙武比試的第二場,那匹馬是你動的手腳吧?」
沐雲姝摸了摸鼻子,直接承認:「是的,我知道鄭雙武不會是王爺的對手。」
「所以我在馬上做了手腳,倒不是想讓他贏了王爺,而是覺得那一場是今日南詔唯一可以贏的機會。」
「我還知道,王爺常年征戰沙場,騎術必定極為高明,那匹馬是傷不到王爺的。」
「雖然今天不是什么正式的比賽,但是若他們全部都輸了,那也太丟人了。」
容九思聽到她這話有些哭笑不得:「所以你暗地裡做小動作不是護著鄭雙武,只是不想丟人?」
沐雲姝:「……是。」
雖然她不是很想承認,但是在這件事情上,她也沒有必要騙他。
容九思那一局原本就準備想辦法認輸的,對那一場的輸贏他並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她的動機和態度。
如今他知道她設計他並不是因為鄭雙武,他的心情頓時大好。
他淡聲道:「你若不想我贏,我能每場都輸給他,你也省得辛苦動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