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雲姝問:「事情了結之後?什麼算是事情了結?」
魚沉淵回答:「當然是殺盡容氏皇族。」
沐雲姝的面色大變:「殺盡容氏皇族?你要殺了九思和無憂?」
魚沉淵淡聲道:「無憂雖然是你和容九思的兒子,但是他的身上有你的血脈,便也算是有魚府的血脈。」
「所以我不會動無憂,但是容九思卻必須得死。」
他說到這裡淡聲道:「我剛收到消息,容九思對你還真的不錯。」
「我們放在井裡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屍,他竟很快就分辨出來了,發現那個不是你。」
沐雲姝愣了一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屍?」
魚沉淵點頭:「為了找到一個和你的身形幾乎一致的女子,我的人費了很大的力氣。」
「為了能騙過容九思,我的人還給那個女子戴了一張人皮面具。」
「那張人皮面具做起來,也十分費勁。」
沐雲姝原本覺得魚沉淵不過是有些偏執,可是到此時,她卻發現,他不但偏執,他還瘋了!
怒氣在她的心中堆積,她的臉上添了幾分怒色。
她問道:「為了做我的替身,你們就將那個無辜的女子給像殺了。」
魚沉淵淡聲道:「為成大事,不拘小節。」
他的人找到那個女子的時候,頗費了些力氣。
為了做得逼真,他還在那女子的身上做了一些印跡。
沐雲姝冷冷地看著魚沉淵,覺得自己從未認識過他。
也是,她其實和他並不算熟。
上次她和容九思抓住他之後,兩人相處的時間也不算長。
她知道他的心裡會有有仇恨,但是她真的沒有想到,他心裡的恨竟那麼的濃。
她之前也猜到,他能挑起南詔和大晉的戰事,他就不可能是個善茬。
她卻又因為他是她的表哥,所以願意對他百般包容。
她以為他跟著他們回來之後,只要她能為魚府翻案,他就能立於陽光之下。
可是她此時卻知道,她錯了。
他的心裡有太多的陰暗,他這一生都不可能立於陽光之下,陽光也不可能照進他的心裡。
她問他:「是不是在表哥的心裡,你的仇才是仇,你的恨才是恨,別人的仇和恨都不值一提?」
魚沉淵今天和她吵完這那一架之後,如今不想再和她吵。
他的語氣十分平淡:「若表妹像我一樣,在那種環境中長大,也會失去對人的信任。」
「在當權者的眼裡,人命如草芥。」
「對我而言,表妹是我在這個世上僅存的親人之一,若是可以,我會最大程度的保護好表妹。」
沐雲姝已經不想跟他討論這件事情了,因為她就算是說再多,他也聽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