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他的母親生產的倉促,隨他的父親在鄉鎮出差,窮鄉僻壤的小醫院裡什麼都不正規。
那個,當然也沒有監控。
人員混雜,每個護士負責任的科室也都混亂。
新生兒科,更是沒有人會特意守著。
秦詔和秦沁,親也不親,關係近也不近。
他比秦沁大了幾歲,話不多,也不太會說哄人的話,更不是那種要星星就給星星的兄長。
對自己嬌生慣養的妹妹還是有些嚴厲的。
倒是秦家其他幾個和秦沁年紀相仿的表兄弟,同她關係更好,逢年過節,尤其是她過生日,真真兒叫一個上心。
父母是在他十六歲那年才知道他妹妹並不是他的親生妹妹,一家子都是O型血,從前那麼多年也沒出過什麼岔子。
等發現的時候已經太遲了。
秦詔回過神來,「我沒你們那麼變態。」
他頓了下,又問了句:「周寂的太太今晚怎麼沒下來喝酒?我看白天周寂和他感情好像還不錯。」
傅擎年心情不佳:「你上樓去敲姜玥的門問問看。」
秦詔懶得再理,跟著出了地下酒窖,他雙手插兜走到周寂身邊,沒事找事似的故意要問一句:「你太太呢?」
周寂皺眉,用審視的目光來打量秦詔:「睡覺了,你想幹什麼?」
秦詔還未開口,電梯叮了聲,從裡面走出來個穿著睡衣的小姑娘,恍恍惚惚的,好像在夢遊,毛絨絨的睡衣穿在她身上很顯稚氣,她戴著睡衣後面的兜帽,臉看起來小小的,精緻漂亮。
看著似乎是像是剛睡醒。
只是從噩夢中驚醒的樣子,才會這般驚懼的將自己蜷在保暖柔軟的睡衣里。
秦詔盯著她的眉眼,那種不知從何而來的熟悉感又從心底冒了出來。
他望著這張沒有什麼攻擊力的小臉,不僅不討厭,反而越看越順眼,盯著好一會兒,都沒有挪開視線。
秦詔不禁懷疑起自己,不會是和周寂他們待多了,他也變態了吧?
姜玥確實是做了噩夢,才會跑下樓來。
她沒想到會這麼不湊巧的在樓下大廳碰見周寂他們幾個,一米八幾的幾個男人都穿著黑西裝黑大衣,個高腿長,壓迫感極強。
幾道目光幾乎同時都朝她看了過來。
姜玥差點又被嚇了一跳,她方才洗完澡就上床睡覺了。
她是個早睡早起的乖寶寶。
沒喝牛奶,沒開檯燈。
剛閉上眼就驟然被拉進了夢魘中,看著自己穿著嫁衣趴在床榻邊的模樣。
唇齒溢出紅得發黑的鮮血,靜靜趴在那裡,一動不動。
親眼目睹自己的慘狀。
姜玥著實被嚇了一跳,她試著倉皇出逃,卻又被困在殿中,被迫看著周扶危帶人打開了殿門。
光線將男人的身形拉出長長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