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寂眼底深深,像一潭幽靜的湖水,他似乎在極力忍耐著什麼,黑眸稍縱即逝的戾光仿佛只是她的錯覺。
不消片刻,他又恢復了溫和的模樣。
周寂握緊了她的手,主動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間:「你隨意。」
姜玥的腦袋熱得冒氣,她感覺自己好像發燒了,不然為什麼會覺得這麼熱?她用力抽回了手:「我又沒興趣了。」
公主殿下有點氣急敗壞又惱羞成怒的離開了這裡。
周寂望著她的背影,慢慢笑了起來,心中的愉悅感像遇了水就不斷膨脹的海綿,填滿了整顆心。
好可愛。
好生動。
他不能否認那天姜玥說的話不對。
剛開始頻頻被她吸引了目光,雖不至於算是見色起意,卻也是因為她長得就是他喜歡的樣子。
沉淪、不斷的沉淪。
擅於操縱人心的男人,不知不覺間早已把自己的心交付了出去。
愛深了幾分,又往心臟深處進了幾分。
所以他才會如此,不擇手段的也想要留住她,獨占她。
把這個閃耀的靈魂留在這個世界裡。
*
時隔半個月,秦詔才回了趟秦家。
秦夫人早已習慣了兒子公務上的繁忙,既然坐了那個位置,就要承擔更多的責任。
秦詔雖然還很年輕,手腕卻不必混跡政圈多年的老油條差。
他心思反而更縝密,做事向來滴水不漏。
隱忍不發,到最後才給致命一擊。
秦詔回家,最開心的還是秦沁,她甚至覺得哥哥回來有她的一點兒功勞,覺得是她前些天的那次探望起了作用。
「哥,你今天回來和爸爸媽媽說了嗎?」
秦詔隨手將大衣交給家裡的傭人,他深深看了眼秦沁,小時候他不明白為什麼他就是不能喜歡這個妹妹。
哪怕很努力,感情也只能到這一步。
後來終於懂了,不是親的,就不是親的。
「說了。」淡淡的兩個字,秦沁怔了下,又變得有點怯怯的,她說:「今天媽媽帶我去參加了榮老的生日宴,還好我們回來的早,不然今晚我們一家人又不能一起吃頓晚飯了。」
父親的工作更忙。
說日理萬機也不為過。
秦沁過得是貨真價實的大小姐生活,圈層之間也是階級分明的,秦家和周家,都是頂層的頂層。
秦詔忽然打量起她身上的穿戴,簡簡單單的一條裙子都上了六位數。
她從小到大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最貴的。
而他流落在外的親妹妹呢?甚至上了大學還被冠以撈金女的標籤,結婚之前,貧窮兩個字幾乎貫穿了她的人生。
太不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