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後,她又好似在那雙眼睛裡看到了隱匿的瘋狂,情深的有些病態的熾烈。
冰冷卻又熾熱。
叫人望而生畏。
周寂的聲音,打破了她眼前朦朧模糊的畫面。
「結束了嗎?」
「嗯。」
姜玥下午把兒子留在了古堡,拜託了節目組的工作人員代為照看。
她眨了眨眼睛,好奇的問:「你沒有看見我們的小孩兒嗎?」
周寂沉默著上前來,她穿的少,一件針織連衣裙,薄薄的大衣搭在臂彎,長發微卷著落在胸前,小臉精巧,眼瞳漆黑,站在夜色里好似發著亮光的明珠。
他說:「看過了。」
姜玥靜了靜,她問:「你要把孩子接回去嗎?也不是不可以的,但是他好像很黏我。」認真思考過後,她又說:「你如果要帶他回去,要過問他的意見,不能獨斷專行。」
周寂牽住了她的手,剛從車裡下來,她的手還很暖和。
他低頭,仿佛都能看得清她的睫毛。
一根根的,平直濃黑。
像蝴蝶顫顫綻開的翅膀。
「看過孩子了。」
周寂帶她進了屋,客廳燒著壁爐,十分暖和。
暖融融的火光映在少女軟白細膩的小臉,白里透著紅。
他靜靜望著她,眸色深沉,無聲暗涌緩緩流動。
姜玥後背泛起一絲不可捉摸的涼意,那種熟悉的感覺又來了。
當初她從兗州離開。
周扶危便也是用這種幽深的、隱隱透著瘋狂的眼神看著她。
這兩個人仿佛在她的眼前不斷的重合、重合。
也許他們不是同一個人。
但是給她的感覺卻是一樣的。
平靜溫和的表面下帶著隱匿的侵占感,把人圍得密不透風。
姜玥恍惚了下,仿佛回到了在兗州的那段時光,也不曾沒有過鮮衣怒馬風光時。
她也不知怎麼了。
突然抬起手,輕輕的碰了碰周寂的臉,男人站在原處,靜靜的望著她,黑眸好似平穩的湖泊。
黑漆漆的深淵。
望不到底似的。
姜玥的指腹慢慢描摹他的眉眼,已然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輕輕的、幾乎微不可聞的嘆了句:「真的好像啊。」
怎麼會這麼像呢?
連眼神都變得越發想像。
她抽回手的瞬間,被男人用力攥住了手腕,「像什麼?」
像誰。
帶著點懷念的、惆悵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