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詔問:「你和她,關係不是不好嗎?」
姜執沉默,像是忽然被人掐住喉嚨,吐不出反駁的字眼。
至今,姜執都還在姐姐的黑名單里,每天只能新註冊的手機號碼給她發信息,不過發出去的簡訊,永遠都石沉大海。
沒有一條回復。
讓姜執都不能再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她只是生氣了。
那句斷絕關係只是氣話。
她分明是動真格的。
姜執想到這件事就喘不過氣來,本來就沒什麼血色的臉龐看著就更加蒼白,眼前的男人壓迫感極強,漫不經心往前兩步,言談間的上位感,平白叫人覺得低他一等:「你並不喜歡她,也不在意她,現在在我面前裝得姐弟情深,只會讓我覺得你是在演戲。」
姜執抬起臉,除了膚色蒼白了些並看不出什麼弱勢,他平靜道:「姐弟之間也會有不愉快,她很疼我。」
哥哥和弟弟,眼睛倒是長得很相似。
周身的氣度也如出一轍。
誰也不讓誰,都似凜凜的寒冬,鋒利的隨時都會割傷旁人。
姜執繃著冷臉,態度無比淡漠:「就算她現在還在生我的氣,但是也不一定會要回到你們那個家庭。」
秦詔已經很久沒有這麼不愉快過,心裡非常的不高興,他這個弟弟實在是讓人喜歡不起來。
男人不欲多說,留了張名片。
「上面有我的名字和聯繫方式,有事情你可以隨時聯繫我,至於你姐姐,她也是我唯一的妹妹,你在外面如何,我懶得管。」頓了下,男人發了話:「但是她,我會接回來的。」
多大的人了。
還這麼幼稚。
覺得有人搶走了他的姐姐。
秦詔絲毫沒有覺得自己也是個幼稚的人,他不過是個合格的、疼愛妹妹的兄長罷了。
姜執把名片扔到了垃圾桶里,清早的風還是很冷,春寒料峭的時節,撲過來的冷風簌簌灌進衣領。
少年只穿了件單薄的襯衫。
他好像察覺不到冷,回到宿舍就撥通了姐姐的電話。
新號碼倒是沒有被拉黑,只不過打通之後也沒人接。
連著撥通了幾個之後,終於有人接起了電話。
姜玥沒睡醒就被吵醒時的怨氣很重,帶著鼻音的聲音聽起來黏黏糊糊,哪怕生氣聽起來都很好聽,很可愛。
「姜執!你是不是有病?!」
「還是你用這種拙劣的手段來折磨我?」
姜玥當然知道這個號碼是姜執,他每天都按時準點給她發簡訊,非常的有毅力和恆心。
從他獲獎的獎盃。
到他不間斷轉過來的獎金。
每天唱獨角戲都能唱的很開心。
「姐。」姜執聽見她的聲音,默了默接著又道了歉:「我不知道你還在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