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太希望她過於把注意力都放在孩子身上。
他內心矛盾,對她的感情,恨不得每一分每一厘都要掰扯的清清楚楚,比重精準到克數,該給他的一點都不能少,不該給別人的也一點都不能多。
別的事情,周寂都可以寬容大方。
唯獨在這件事上斤斤計較,絲毫不想讓步。
他像個不知滿足的野獸,一步步得寸進尺,得到了一點兒就想要更多,得到了更多就想要全部。
這也是人的劣根性。
哪怕是他也不例外。
周寂輕輕抬起她的下巴,這次不允許她逃避,「你剛對噓寒問暖,好像把我給忘了一樣。」
姜玥本來就是故意的。
但是沒想到他會這麼的在意。
這是什麼天大的事情嗎?不知道的還以為天馬上就要塌下來了。
姜玥避無可避,顫顫抬起睫毛,對上他的眼睛,無論什麼時候看見這雙眼睛裡的愛意,她都會覺得後怕。
人本能對未知的事情感到恐懼。
她亦是如此。
周寂見她不吭聲,接著聲音悶悶地說:「公主殿下,我不太高興。」
姜玥在哄人這方面,是極度不擅長的。
畢竟從小到大,她都是眾星捧月的主角,很少有什麼人需要她開口去哄的。
當然,也沒什麼人配就是了。
所以每次讓她哄人她都覺得很彆扭,說違心漂亮的話無異於是讓她去撒謊,她只能擠出乾巴巴的幾個詞來。
周寂的手輕輕捧住了她的臉,低頭的瞬間,鼻尖剮蹭到了鼻尖,曖昧的氣息無聲在四周流淌,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問:「你能哄哄我嗎?」
姜玥心臟漏了一拍,心跳也情不自禁的紊亂了起來,緊張又有點蠢蠢欲動。
她正在內心糾結,哄哄他好像也不是什麼特別過分的要求,但是最怕這種事,有一有二就有三。
他以後如果都不知足了怎麼辦?
日日要她哄她,那她可吃不消。
姜玥抬起眼睫,還是沒有鬆口,她理直氣壯地問:「我和孩子親近也有錯嗎?他渴望我的愛,而且你應該也很樂意看我們母子關係變好的對吧。」
周寂沉默了片刻,道理是這個道理,但也不完全對。
他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文不對題說起了另外一件事:「你不是好奇我為什麼會在你的墳前自盡嗎?」
周寂慢條斯理的,語速緩慢,他說:「靈山道士說能以我一命換你一命。」
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淡的像寡味的白開水:「他沒騙我。」頓了頓,男人繼續:「所以你的命是我換來的,你不能更愛別人。十分里,我就要十分,一絲一毫都不能少我的。」
至於空閒時,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他可以容許分割她一點點注意力給他們的孩子。
再多,真的不能容忍了。
姜玥聽到這個答案,竟然沒有多少奇怪,內心甚至有幾分塵埃落定的鬆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