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從窗外透進來的月光,游離看到簫刻躺在床上。
衛衣的帽子依然遮住了他的臉,游離要再靠近時,簫刻卻突然開了口,「站在那。」
即便是受了傷,簫刻的聲音依然很冷,絲毫沒有虛弱的跡象。
聽著簫刻這樣的聲音,游離才鬆了一口氣,懸著一晚的心也算落下。
如果不能親自來確認一下,她不能安心。
但游離也知道,虞少卿不睡覺,守在這裡,就證明簫刻傷的不輕。
游離剛要開口說話,她的手錶就震動了一下,她抬起手腕一看。
屏幕上顯示了一個小紅點,房間裡有監聽設備。
艹了……
能在這裡放監聽設備的,那就只有基地的人。
別人不能靠近簫刻,那就只有薄夜了。
他這是料到她會來?
游離迅速的回想了一下,今天晚上她和薄夜說過的話,還有她剛才翻窗而出後的所有事。
估計薄夜是因為她問了他幾點回去睡覺,是不是要一直陪在這裡那句話。
而料到她會偷偷跑來,真是只老狐狸。
所以他剛才那麼快入睡,也是為了讓她快點溜出來?
游離呼出一口氣,真是好險,差一點就被發現。
為了避免他們說什麼,被薄夜發現她是女扮男裝。
游離開口就說,「蕭老師,你那麼厲害為什麼還會受傷?」
蕭老師是從未在她和簫刻之間出現過的稱呼,她想簫刻能聽得懂。
「你半夜來,就是問這個?」簫刻冷聲問。
「也,也不是,我是想來確定下,受傷的是不是你……」游離小聲的結巴道。
說話時,她沒管剛才簫刻讓她站在這裡別動的話。
而是徑直走了過去,桌子上的容器內有三枚彈頭,這是薄夜故意留下的。
游離似乎明白薄夜為什麼要放監聽設備了。
他是想從她和簫刻的對話中,看能不能知道是誰傷了簫刻。
應該是他問了簫刻,但是,簫刻不說。
薄夜就是再厲害,只要簫刻不說,他就不會知道密訓營的存在。
她還真是越來越好奇,薄夜和簫刻到底是什麼關係?
他們彼此信任,但是,簫刻的事薄夜卻一點都不清楚。
依著薄夜的性子,他怎麼會允許這樣的事存在?
游離拿起彈頭看了看,上面的編號被磨平了。
「回去。」這時簫刻又開了口。
「不,我好不容易出來的,蕭老師,是誰傷了你?」游離又小聲怯懦懦地問。
這話她是問給薄夜聽的。
簫刻指著門口的方向,「滾出去。」
「我不……」游離小聲拒絕。
簫刻沒再說話,而是在自己的手錶上摁了一下。
游離知道,他是在給薄夜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