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發出了聲音,叫了一聲,「哥……」
游離的聲音不算輕,但那人卻沒有反應,依然看著屏幕,頭都沒回一下。
眼淚從眼中滑落,游離哭的無聲。
她哥不理她啊!
「哥……」游離又叫了一聲,依然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哥哥還是乖乖的坐在那裡!
東西掉落的聲音讓游離意識到影音室里還有人,看到哥哥,她竟然把教官給忘了。
游離向里走去,簫刻靠著牆邊坐著。
因為他衣服都是黑色的,又扣著帽子,游離一眼沒看出來他哪裡傷了。
但是她聞到了血腥味兒!
簫刻腿邊放著醫藥箱,游離用衛衣袖子隨便擦了擦眼淚。
蹲下時問了一句,「傷哪了?」
傷應該不輕,否則以簫刻的性子,是不會拿醫藥箱的。
簫刻看向游離,她的新發色,他還沒看慣,頭上又多了一隻……兔子。
卿舟也歪著頭看簫刻,大概是因為他戴著大大的衛衣帽子,看不清臉,所以才格外讓它好奇。
簫刻指了指自己的左肩,游離拿出剪刀直接剪了他的袖子。
兩槍……
簫刻拿出煙,他沒有菸癮,但是,麻醉對他沒用,煙能有一點緩解。
在簫刻點菸的時候,卿舟一直看他,樣子不太高興,嘰嘰嘰的叫了兩聲。
游離動作利落的處理傷口,取子彈時,簫刻才悶哼一聲。
普通人看到這個過程,會感覺到不適,但游離卻是眼神清冷,動作嫻熟。
而趴在游離頭上的小卿舟,則是用耳朵擋住了眼睛,不太敢看,縮著小小身子的模樣,很可愛。
游離坐在簫刻身邊,他不說話,她也不說話,兩人都偏頭看向還在認真看著屏幕上照片的人。
游離臉上還掛著淺淺的淚痕,在給簫刻處理傷口時,她就沒再哭了。
「精神分裂,不受控制的時間越來越,他發作的時候不認識你,是吧?」游離的聲音有點啞,很輕。
簫刻看著她,沒說話,微微握成拳的手,證實了游離的猜測。
「和我小舅舅一樣!」游離在說這話時,聲音有著輕微的哽咽。
「你都知道……」簫刻終於開口了。
他慣有的冷音,此時都像是被火燎過,沙啞到讓人聽了不舒服。
疼她的人,自然是不希望她知道,就像是薄夜。
因為知道至親會瘋到連最親的人都不認識還會傷害他,這並不好受,非常難受。
「他現在不發作了,為什麼聽不到我叫他?也聽不到我們在說話?」
游離心裡很不好受,但是她面色上卻沒有表現出來。
冷著臉靠在那裡,眸色都是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