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教一個成年人想的太簡單了,覺得自己三個月就能把人教好。
現在都快三年了,游梟還是那樣。
有時像瘋狗,見誰咬誰。
有時又像是一隻可憐的刺蝟,想要擁抱人,卻又把人扎的血淋淋。
游離坐在沙發上,拿過一旁的八音盒,在手裡玩著。
這應該是純手工做的,很精緻,緩緩的音樂也很好聽。
一般的八音盒都是跳芭蕾的小女孩,或是下雪的城堡。
但是這個八音盒,是一隻旋轉的小刺蝟。
游離用手碰了一下刺蝟身上的刺,是軟的,還挺有意思。
游離看了一眼客廳的裝修風格,簡單又不失奢華。
看得出裴饒是個很懂生活的人,長相身材也是好到,看不出是一個離異的大叔。
游梟被裴饒給摁在了單人沙發上坐著。
「游少喝什麼,咖啡還是果汁?」裴饒問了句。
「我自帶,喝這個。」游離從她衛衣的口袋裡,拿了兩盒豆奶出來。
裴饒看見是豆奶後,又去看了游梟一眼。
他房間的桌子上,至今還擺著過了期的豆奶。
「你們聊,我還有工作要處理。」裴饒說完向書房走去。
他昨晚在公司加班,剛回來,還有一些事情沒處理。
裴饒離開後,偌大的客廳,就只剩下了游離和游梟。
游離拿起一盒豆奶,把吸管插|進了豆奶盒裡。
但是沒喝,轉著豆奶盒玩,也不說話。
而坐在那裡的游梟,也不說話,就看著桌子上的另一盒豆奶。
過了大概有三四分鐘,游離起了身。
把自己手裡的那盒豆奶,放到了游梟的手裡。
還沒等游梟說話或是有所動作,游離就直接威脅道。
「你要是敢扔了,我就把你扔豆奶缸里泡著。」
游梟要捏豆奶盒,游離又說,「灑出來一滴,我都讓你舔乾淨了。」
游梟抬頭紅著眼睛瞪游離,真的是紅了眼睛,委委屈屈,但是沒哭。
游離看著這樣的游梟,心裡澀然酸|脹|感滿溢。
這就是她為什麼沒有很早來的原因,就要讓游梟的委屈到頂了,她來才有用。
別人或許不理解游,梟為什麼會不能接受她是女孩子,但是她懂。
她這個哥哥,支撐著游梟度過了所有黑暗的日子。
如果說薄夜小舅舅和教官是她的光,那她也是游梟的光。
而游梟的性子,又是趨近於變|態的那種偏執。
哥哥變成了妹妹,他的世界坍塌了。
不是性別的關係,而是一直以來支撐他的就是哥哥。
明明他才是哥哥,可他就是要把弟弟當成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