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多年不見臉皮還變厚了。
江碩頭靠著窗戶，眼睛閉著，沒出聲，顧煙不相信他這麼快就睡了。
抬手推了推他，「別裝睡，給你助理打電話，快點。」
江碩沒反應。
顧煙氣笑了，「你拿我當司機總得告訴我你住哪吧？」
她可真是人美心善，要不是剛剛江碩幫了她，她真想把他丟在馬路邊喝西北風。
「楠園。」
顧煙輕嗤，「原來沒睡著啊，裝的那麼辛苦，我都覺得能給你頒個獎了。」腳踩了下油門，視線一直在前方，「安全帶，大少爺。」
話落，車裡靜謐了一分，就連顧煙說出那三個字的時候都反應了一下，很久沒聽到這個稱呼了。
以前高中的時候，她總是喜歡喊他大少爺，因為江碩時不時地就會給她找點事，一會兒是讓她幫忙寫作業，一會兒是給他送水，顧煙當時是美術生，文化課不是很好，所以江碩給她補習文化課，之前讓她做的就當是補課費了。
江碩也會每天變著法的給她帶好吃了，華語居的焦糖小蛋糕，茶韻小樓的紫蘇茶點，學校門口的芝士爆漿蛋糕，每天不重樣。
顧煙當時總調侃他的大少爺生活，現在忽然發現，回想起高中生活，她的每一處都有江碩的影子，江碩也是她到京城來認識的第一個朋友。
車子漸漸滑出，身側響起了細碎的聲音，是江碩在系安全帶。
兩人都也沒再說話，楠園和陌上軒是順路的，二十多分鐘以後，車子在楠園停下，顧煙偏頭看他，「到了，可以下車了。」
江碩已經醒了，此刻將安全帶解開，開車門下車，顧煙看著他往裡走正準備驅車離開，江碩忽然停了下來，走到駕駛門前，輕輕敲了下車窗。
車玻璃滑下來，露出顧煙臉，沒好氣道，「又怎麼了？」
她以前怎麼沒發現他這麼多事？
江碩忽然俯身，單手扣住她的後腦勺，顧煙面前落下個黑影，唇上貼上一處溫熱，眼前是江碩放大的臉，能清晰地看見他的睫毛。
顧煙猛地推他，卻被他按住手。
這人真是越來越過分了，動不動就親她。
唇齒間，顧煙艱難地擠出兩個字，「江碩……」
江碩退開幾分，額頭抵著她的額頭，手指落在她的後頸上，捏了捏，忙給她順毛，「今晚這樣的情況不要一個人就去，給我發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