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煙搖頭，江碩將杯子放在茶几上，隨後看向她，「那你先去洗澡？待會兒睡覺。」
顧煙點頭，隨即起身往樓上走，江碩給她調好水溫，「有事叫我，我就在臥室。」
顧煙站在花灑下，溫熱的水淋過身體，不由放鬆了幾分，默了片刻，顧煙才有所動作，開始慢慢洗澡。
半個多小時後，顧煙穿好睡衣出來，江碩正靠在床上看手機，頭髮濕潤，應該是去客房洗了個澡，江碩見人出來了，隨意扔下手機，牽起她的手，「怎麼不吹頭髮？」
說著把人拉到椅子前坐下，隨後折身去浴室拿了吹風機，慢慢給她吹頭髮，吹過幾次，摸索出來點門道，眼下越來越上手。
吹過頭髮後江碩又給她拿了一個暖寶寶貼在小腹上，聲音輕柔，「好了，睡吧。」
顧煙這會兒確實困意上來了，朝他點點頭，躺下，靠在他懷裡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半夜凌晨，顧煙毫不意外地做噩夢了，夢裡很吵，很亂，周圍很黑，能聽見噼里啪啦的雨水拍打窗戶的聲音。
「疼……疼…」顧煙不安地動著，嘴裡呢喃著，模模糊糊。
江碩幾乎一瞬間就醒了，打開一盞暖光色的壁燈，懷裡的人臉上都是冷汗，神情有些痛苦，嘴巴張張合合，江碩聽不清她在說什麼，只聽見個『疼』字。
「顧煙？顧煙。」江碩把人扶起來，輕輕拍了拍，「顧煙醒醒，哪裡疼？肚子嗎？」
江碩有些手忙腳亂，將她貼在臉上的碎發別在耳後，一直不停地叫她。
夢裡，顧煙眼前漆黑一片，一直聽到有個人在叫她的名字，是熟悉的聲音，是她幾年以來做夢都想聽到的聲音……
忽然，顧煙猛地睜開眼，眼神漸漸聚焦，看清面前人臉的時候，雙手抬起緊緊抱住他的脖子，出於下意識的反應，出於本能，顧煙並沒有哭，臉上也沒有淚痕，更多是被嚇的，緊緊摟著他。
江碩安撫似的捏了捏她的後頸，心裡鬆了口氣，「好了好了，只是噩夢，別怕。」她要是再不醒，他就想叫家庭醫生過來了。
一點一點拍著她的後背，不知道過了多久，察覺到她的身子漸漸放鬆下來，呼吸也沒有剛剛的急促，江碩抱著她換了個姿勢，讓她趴在自己身上，攏了攏她的長髮，輕輕拍著她，哄著她。
顧煙漸漸放鬆下來，整個人埋在他懷裡，鼻尖都是他清冽的氣息，將她包裹，眼睛闔著，沒一會兒便睡過去了。
江碩見人又睡了，撈起一旁的被子給她蓋了蓋，視線垂著，眼底墨色一片，剛從城煙出來的時候她除了說話沒什麼力氣，其他都還好，從停車場碰見的那對兒夫妻開始，顧煙情緒開始變得不安，現在還做了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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