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煙傍晚的時候去了趟超市，街道上暖燈亮起，馬路兩側甚至還裝飾了一些紅燈籠，樹上掛著一些彩燈，楠園也是，一早讓人掛了燈籠，還挺有年味。
城市裡嚴禁放鞭炮，所以路上有些寂靜，顧煙除夕一整天都呆在家，直到現在才想著出趟門，去超市買點東西，好歹是除夕夜，準備做頓飯。
顧煙剛到超市門口江碩的電話就來了，在門口順手推了個小推車，隨意逛著，「餵？」
「去哪了？回來怎麼也沒見你人？」
「你回來了？」顧煙眉梢輕揚，江碩今天一大早就去了公司，除夕忙了一天，以為今天會回來很晚。
江碩嗯了一聲，他差不多處理完工作就回楠園了，結果家裡沒人。
「我在超市，買點東西，晚上做個年夜飯？」
「行，我去接你。」
兩人掛了電話，就這幾分鐘的時間，顧煙已經拿了不少東西了，剛一進來是水果區，所以推車裡她放了許多水果，慢慢悠悠地逛著，大概十幾分鐘後，顧煙正在看牛排，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顧煙以為是江碩到了，兩分鐘之前給他發了定位。
結果扭頭一看發現不是，是個陌生男生，模樣看起來很年輕，約莫20左右，穿了件白色衛衣，牛仔褲，透著股學生氣，那人笑了笑，眉眼明朗，「小姐姐，我是住在附近的，可以加你個聯繫方式嗎？」
顧煙今天出門穿了件奶茶色的羽絨服，頭髮隨意扎了個丸子，松松垮垮的，臉上未施粉黛，一雙眸色瀲灩清冷，下意識拒絕，「不好意思，我不加陌生人。」
「我沒有惡意，我只是看你——」那人說話頓了一下，目光落在她身後的男人身上。
江碩已經到了，抬手搭在顧煙肩膀上，將她往懷裡拉了拉，姿態親昵，掀了掀眼皮，眼底望不出什麼情緒，「有事嗎？」
男人穿了一件黑色大衣，五官生的很好，氣質偏冷，渾身透著點散漫與矜貴，目光落在江碩的手腕上，如果他沒認錯的話，那塊表少說得七位數，還是定製款。
那人一時語塞，江碩微冷的目光掃過來，氣勢瞬間壓他一頭，下意識出聲，「沒……沒事。」隨後走開了。
然後江碩直接攬著顧煙走了，另一隻手推著小推車，走遠了以後，顧煙想起剛剛那個男生的表情，沒忍住笑了笑，「你幹嘛嚇他？他好像是個學生吧？」
江碩目視前方，「我什麼也沒說。」
顧煙想了下，好像還真是，隨後彎了下唇，「但你的樣子都快把他嚇到了，也就是個長的還不錯的陽光弟弟而已。」
這話江碩沒搭，隨手往車裡放了盒聖女果，兩人並排走著，隨意閒逛。
大概半個小時後，兩人去結帳，這會兒隊排的還挺長，前面還有好幾個人，江碩拉了一下她的袖子，把車鑰匙遞給她，「累了先去車上等我？」
顧煙微微抬眸，「不用，也沒幾個人。」
臨近收銀台的時候，顧煙不經意抬眼，看到了什麼，輕咳了聲，不太自然的別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