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言沉默幾秒,沉聲說:「阿黎,明天……你在家陪白西顧吧。」
「怎麼了?」姜黎有些疑惑。
另一邊傳來敲門聲,似乎在催促著什麼,傅知言說:「沒什麼,可能是我想多了,早點休息。」
電話掛斷,姜黎站在原地,回頭看了眼白西顧住的房間門。
寂靜的夜裡,細弱的抽泣聲斷斷續續傳來。
白西顧又哭了。
姜頌在邊上嘀咕:「小孩子哪來的這麼多眼淚?明天不就回去了嗎?幹嘛跟永別似的……」
「哥。」姜黎用力捏了把姜頌的臉,讓他別亂說。
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白妍心那時候的表情,她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
次日。
七點左右,姜黎坐車到了傅家。
白妍心已經換上婚紗,抱著一個精緻的木盒子,獨自一人站在客廳等候。
她看上去比昨天更虛弱了,雖然化了精緻的妝容,但總給人一種即將要倒下去的感覺。
見到姜黎,她擠出一個蒼白的笑:「姜小姐,昨晚西顧在您那還好嗎?」
「他挺乖的,就是太想你了,沒怎麼吃飯。」
白妍心的笑容僵了下:「小孩子都這樣……以後就習慣了。」
姜黎想今天她還有的忙,就別提孩子了,便轉移話題:「這盒子裡是什麼呀?」
白妍心低頭看著盒子,輕笑了聲:「這個呀,是送婆婆的禮物。」
恰逢此時,管家過來了,簡單跟姜黎說了下待會的流程。
婚禮是十點,在傅家旗下的酒店開始。
但在那之前,新娘要先按照習俗給公婆敬酒,改稱呼。
姜黎既是陪著白妍心的又是傅知言的女朋友,跟傅知言一起站在邊上見證就行了。
流程原本是很複雜的,但家裡最重規矩的老太太還在醫院,白妍心又大著肚子,就一切從簡,幾個人坐著說幾句、敬個茶就算完事了。
傅知言從樓上下來,陪姜黎吃了個早飯,看了一下時間,差不多也快八點了,便對一旁的傭人說:「叫他們去偏廳。」
偏廳是常麗貞要求的,她死活不肯承認白妍心是正兒八經的兒媳婦,想了個辦法給她下馬威,不過白妍心並不在意這種事。
偏廳被裝點得格外喜慶,白妍心和姜黎在門口站著,等著裡面的人坐好再進去。
傅知言進門時,姜黎的視線也追了進去,看見管家正扶著一個中年男人坐上主座。
男人與傅知言眉目間有幾分相似。
那應該就是傅知言的父親傅家和,和姜黎在百度上看見的意氣風發不一樣,傅家和此刻身形消瘦乾癟,眼神疲乏,聯繫之前聽說他經常在醫院的消息,估計病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