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地,不知是什麼人在唐周的眼上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紅紗,讓唐周所見的,也只是在紅紗下朦朧殷紅的身影了。他見了那蘇靈均站在那裡,也聽聞他的聲音說道:「你們這些小倌,可要好好教教他怎麼彈琴唱曲。」
唐周整個視野都被這紅色輕紗罩上,倒也不是能夠完全瞧見所有人的面容。
雖蘇靈均是這樣說的,卻已經唇邊被小倌抵上了酒杯,他沒有張嘴,於是一道溫涼的酒液從他的唇邊溢出滑落下來,衣襟濕了一大片。他本身就只有一些素簡單薄的白衣,前段時間為了抵禦夏熱,衣服更是薄得很,此刻即使是換季也來不及換新衣。
所以他這薄薄的外衫被這酒液洇濕,一下子就貼在他白皙的肌膚上。一雙原本灼灼黑潤的眼睛被緋糜的紅紗覆蓋,在其白淨的面龐上增添了一抹艷麗漂亮的紅。
倒是將那正經的書生氣就覆蓋了一大半,只剩下一種無言的魅惑色/情。濕淋淋的酒液沾濕了他的唇瓣,使得他唇瓣柔軟濕潤。他因為溫涼的酒液澆了他一身而稍微吃驚張口,這紅色的唇瓣微啟,似乎是引人親吻。
唐周忽然聽到蘇靈均的聲音,似乎有些生氣。方才還得意洋洋,現在又氣惱起來,還真是喜怒無常:「我只是讓你們教他彈琴唱曲,餵他就酒做什麼?!到時候醉了,還得我送回去。」
小倌們卻笑嘻嘻地和蘇靈均說別生氣,只是瞧著書生可愛,想要餵他酒喝。又笑著說唐周:「連酒都不會喝的。」
「哪裡找來的這單純的小書生。」
「真是讓人見了覺得可憐可愛。」
他伸手推拒著那些小倌的手與胸膛,新的酒液又抵在唐周的唇邊。他這副身體沒喝過酒,唐周也怕喝酒誤事,只得靠自己所能看見的身影看著蘇靈均所在的位置。
他也聽到所謂蘇靈均的幾位朋友在說:「蘇公子帶來這人應該是個雛兒,不知等會兒可否讓我們先享受享受?」
「蘇少爺都沒享受呢,你享受什麼?」
蘇靈均暴怒的聲音呵斥道:「我讓你們說話了?閉嘴。」
那人不知道哪裡說錯了話,又笑著說:「真是嘴笨。只是蘇少爺帶來這人,剛才一見還只是覺得秀氣漂亮,這會兒不知怎麼的,心中就好像燃了一團火一樣燒得難受。」這人是這樣說的,又說:「真是受不了了。來,你給我親一親。」說著,便撈起身邊一個小倌吻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