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奎想了想說道:「我這個人很容易丟東西,師兄若是不介意,師兄能不能先替我保管?我若是需要,我直接找師兄拿就是了。」
唐周不想和他再多費口舌,既然他這樣說了,唐周也就點了點頭,什麼也沒有說。他將自己所看的這本書重新放回到架子上去。
他現在雖然身體能夠行動自如,但還是有些許虛弱,他需要休息。這一點倒是任何人都能夠看得出來,就算平日裡唐周都不怎麼有表情,但是所有人都可以看見唐周的臉色蒼白,氣息虛弱,精緻的眉眼之間,也出現著幾分病弱之氣。倒是不顯得難看,倒反這份病弱讓他這脫塵一般的氣質沖淡很多,化為一種極為潔淨純粹的感受。
不過卻是讓無念門的弟子們見了,頗有些心疼,畢竟一定意義上,唐周還是他們看著長大的,平時里也多有偏愛的。
而裴元奎似乎見了唐周要走,連忙將手中的書也放回原位,然後他急匆匆過來,繞過書架,出現在唐周的眼前。
裴元奎與唐周道:「之前我深受師兄的提點,知曉了我身體的情況,甚至還能夠有機會來到無念門,拜入清尚師尊的門下。還要多感謝師兄。但是我還是有些困惑的地方。師兄可知,當初換我靈根的是什麼秘法?我為何半點沒有感覺到疼痛?他們又是如何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將我靈根換走的?」
唐周之前也對這件事感到好奇,他甚至來到這藏書閣里翻看了一番。他還記得那本書的位置在哪,裴元奎的話音剛落,唐周的指間就已經出現了那本書。唐周將這本書扔給裴元奎,裴元奎手忙腳亂地接下了。唐周正打算走,結果裴元奎又說:「師兄。」
果然如此,一個蕭正卿就在唐周的耳邊師兄師兄地叫喚,現在再來一個裴元奎也在師兄師兄地叫喚。喊了兩聲之後,唐周就感覺到頭疼了。
唐周不讓他說什麼,只是告訴他:「你仔細看便知道是什麼原因了。」
說完話,唐周壓根不等裴元奎說話,直接沒了影。
唐周本來不知道要去哪裡待著清淨,因為他無論去哪,蕭正卿那個傢伙也總會找到他。他之前在清尚那裡休養,才暫時得一時清閒,現在出來就遇到了一個裴元奎,等會兒蕭正卿就來了。思來想去,唐周想到一個去處——柳無相還半死不活地躺著。他總不能突然詐屍吧?
唐周這樣想著,就往柳無相那邊去。
柳無相已然躺了許多天,他身上的衣服已經換過,身上的傷也處理過。雖然別處可怖的傷痕都可以被衣服所遮掩,但是他臉頰上已經留了很大一塊疤痕,這一塊疤痕攀附在他這張原本俊秀的臉上顯得異常可怕。
他整張臉依舊是極為蒼白的,以及顯露的是一種死人一般的青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