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周心裡氣惱:【你已經很早之前就說過這件事了。要不是我在這裡拖著時間,我恐怕就被凌遲虐殺了,或者是被——】唐周不用說後面的話語也能夠被懂得。唐周又說:【現在我個個都耍了一通,都騙了一通。要是幾人相互通氣,騙局一破,我當真是生死難料。】
然而系統只是說:【你的努力,我們都看在心裡。我們會給你發錦旗。】
唐周氣得兩眼一黑。
唐周與系統剛說完,就聽見裴元奎暗沉的聲音說:「你若是覺得生活無意義,那要怎麼樣,你才會開心呢?」
他輕輕握著唐周這一隻差點被割斷的手。他抬起眼眸來看唐周:「我可以愛你,可以要你。沒人不喜歡你。你不要尋死好不好。」
唐周剛想照常說話,結果裴元奎將自己衣襟之下的一樣東西掏出來,正是他一直掛在了脖頸之間的掛飾。他和唐周說:「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不過要說,我貪戀的只是你的樣貌而已。我現在便與你表明決心。這是玄陵的東西。當年他遺留下來,我便一直拿著,此刻,我將它毀去。就當是也消去我的執念。」
說著,那一片羽毛在裴元奎的手中輕輕一捏,就碎成了粉末。唐周見了此種情況,心下驚駭,只得和他說:「你這又是何必。」
裴元奎說:「你不信我願意對你好,我就證明給你看。玄陵死了,我也不應該一直悲痛過往。當年玄陵為了阻止清尚殘害修士因為大義而死,他更是死得其所,重如泰山。又有什麼可悲的呢?我只不過是不甘心,沒有向玄陵透露半點情意,沒有從玄陵那裡得到半分愛意。我只是一直在因為這不甘心而痛苦怨念而已。到底是我自私極了。現在,我拋下前塵往事,你也一樣,你也拋下前塵往事。我們兩個相伴,又有什麼活不下的道理?」
唐周聽了這肺腑之言,其言鑿鑿,心裡深受感觸。但也只是稍微點了點頭,什麼都沒有答應裴元奎。他到底還是要趕緊死亡。只能在心裡和裴元奎道了一聲歉。
後面幾日,裴元奎又始終都擔心唐周自殺,就真的是一直緊緊跟著唐周,可以說是時時刻刻都在唐周面前。唐周一時間沒有辦法,就乖順了幾日。裴元奎問唐周的名字,唐周一時間想不出什麼假名來,就將自己的本名告訴他。
裴元奎也就天天唐周唐周地喊,就像是那無念山上天天師兄師兄喊一樣。還真是半點都沒變。
唐周終有一日見了裴元奎似乎信了唐周不尋死,裴元奎似乎放鬆了警惕,就讓裴元奎去找熱水來洗澡。裴元奎立即就去了。
整個地方稍微尖銳的東西都被裴元奎收拾起來,唐周在前段時日上一個停留點故意砸碎了一個茶壺,藏了一塊瓷片。這段時間已經被唐周磨得格外鋒利。關於唐周洗澡的時候,裴元奎多半是不敢看,要自己出去玩一會兒回來。唐周正是發現這件事,就利用了這個空當開實施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