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陣濡濕,怪物的黏液與血液,更是讓唐周覺得自己哪裡都變得髒兮兮的。
一隻冰冷的手撫摸在唐周的眼尾,唐周聽到了人類的語言。他的聲音在這昏黑里低沉而又模糊,混雜著遠處掀涌過來的海浪聲中聽不真切。
但是唐周還是聽到了它的言語,它和唐周說:「哭什麼?」唐周才知道,自己的眼尾濕潤了。
唐周稍微睜開眼睛,氣還沒有喘勻。那個在昏黑里的身影也模糊不清,那爬在唐周身上的觸手慢慢退卻了不少。
似乎覺得是將唐周惹惱了,它也玩夠了,也就不再捉弄唐周了。
唐周的聲音還沒有穩定,稍微帶一些柔軟與顫抖,這聽起來像是小小的泣音。現在躺在床上的唐周,可是真的一點都不和平日裡那個穿戴整齊,乾淨整潔的唐周一樣了。
他的額發微濕,身上這件輕薄的睡衣早就被怪物觸手分泌的黏液浸透,濕答答地貼在他的身軀之上,隱約能夠窺見身軀的顏色。
他的皮膚也早就被觸手弄得都是大大小小的紅色圓圈,那正是吸盤吸附在上面不斷吮吸而導致的。其餘被觸手捆綁過的地方,也是一圈圈紅色,在他帶著黏糊水色的肌膚上,散發出一種極為艷麗迷亂的嬌/淫。
他眼神迷亂地躺著,眼尾濕潤發紅,被這種紅色浸染的他,多帶了幾分情/色。這是人類眼中所感受到的。但對於這種擁有人類智慧,卻不一定擁有人類情感的怪物來說,它是否能夠覺察出這種不同尋常的感受呢?
或許是感受到了吧,怪物的幻化出來的人類之手撫摸上唐周的臉。它又輕聲問:「在哭什麼?告訴我。」
它的氣息接近了唐周,應該是俯身下去靠近唐周。
唐周說:「你總是把我弄髒。」
它說:「一點都不髒。」
「就是很髒。都是你的黏液。」
「我給你洗乾淨。」
「可還是很髒。」
「不髒。」它擦了擦唐周的眼尾。慢慢地擦,似乎真的要幫唐周認真擦乾淨。它的力道很輕柔,甚至能夠感覺到舒適。
唐周在他這樣的撫摸下,疲倦卷席過來,竟然昏沉地睡去了。怪物繼續幫唐周擦拭,擦了擦唐周的嘴唇,擦了擦唐周的衣襟,擦了擦——它發出一聲疑問聲,它發現了那件事。
它伸手去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