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粲然一笑,更是襯得他眉眼如畫,笑靨如花了。
唐周說完這件事,驟然見了沈俞安的好感度漲了一個點,心裡驚愣。卻又聽沈俞安說:「你怎知道他不是騙子?」
以為沈俞安是喜歡自己對他笑,唐周更是笑起來。笑得眉眼彎彎的,當真好看得很。沈俞安給唐周漲了這些好感度,唐周當然心裡是真高興的。
面上笑著,還回答了沈俞安的話語,唐周和他說:「我幼時被一道士言說活不過二十歲,他也是這樣說。我知曉我真是活不過二十歲,他連這事都知道,定然是真道士啦。」
「你、你莫要胡說。」
唐周這話說出來,沈俞安倒是率先說出這句話。唐周被這有些嚴肅的語氣驚得忘了笑了,傻愣愣看著對面的沈俞安。
沈俞安難得在唐周跟前嚴肅起來,只是聽聞了唐周說了那番話,有些著急罷了。他又與唐周說:「你怎麼會活不過二十歲?我知曉你生辰,若你真是如此,那豈不是下個月便要死去了?你看你現在精神這樣好,身體上也沒有什麼疾病,怎麼會說活不到二十歲呢。不過是騙你買他所謂仙丹的話術罷了。」
唐周從沈俞安的語氣里真切知道,沈俞安是真的有些急切。不知他著急的,是怕唐周被那道士騙去,還是著急的是唐周活不過二十歲的事情。
不過此下,沈俞安已然將他的憂慮說清楚了:「我倒是希望他是假道士。若是他是真道士,你若真的活不了——」他輕輕停頓了一下,最後這句話滿是柔情與悲切,他說的是:「那我要怎麼辦才好。」
外面微風拂面而來,吹起二人的髮絲,攜帶的幾片桃花瓣緩緩飄落而來。唐周抬眸去看沈俞安的眼睛,他深如寒潭的雙眼靜靜凝望著他,讓唐周不禁沉浸在他的眼眸當中。他手上那沾滿墨的筆,上面的墨陡然滴落下來,落在這雪白無瑕的宣紙之上。暈染一片觸目驚心的黑。
「唐周。」
這是他第一次這樣呼喚他的姓名。如此輕柔。
唐周忽然知道他要與自己說什麼。沒想到五十二的好感度,便讓沈俞安不畏懼心裡的顧慮,要將這件事說出來了。而唐周尚未想清楚,要怎麼去和沈俞安說——其實最重要的是,他很快、很快就要與顧淮之成親了。
系統讓他先別說,若是沈俞安此時就要說那肺腑之語,那此時的唐周又要怎麼和沈俞安說呢?
一時間,唐周心裡有些焦慮,便著急地出了聲音:「我——我——」卻半晌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他現在緊張得泛起了他還是一條人魚時的毛病,一緊張就字不成詞,詞不成句。
沈俞安身上過來,輕輕覆蓋在唐周的肩上,他和唐周說:「沒事,可以不說。」從唐周的反應看來,他似乎已然知曉唐周的答案。
唐周見他神色有些落寞,就與他說:「我、我不知道,我只是不知道。」他鼓起勇氣和沈俞安說:「我只是想不明白我的情感是怎麼樣的。你、你別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