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周聽聞之後,又感覺奇怪。處理好自己的事情,也真的去那邊看了顧淮之。
沒想到是顧泯之在這裡守著顧淮之,唐周進去時,那坐在椅子上百無聊賴的顧泯之就從椅子上站起來。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顧泯之立即上前來和唐周說:「你怎麼來了。」
這樣說出來,還真的是嘴快,不經過思考這樣一說,忽然想了想,便能夠知道唐周到底是因為什麼過來的。顧泯之傻兮兮反應過來唐周來幹什麼,就與唐周說:「你是來看哥哥的吧。你放心,哥哥沒事的。」
連續聽聞了這樣的話語,都說顧淮之沒事,之前唐周還以為是他們在撫慰他的情緒而說的哄騙的話語。此時唐周卻覺得有些奇怪了。唐周就又走進去,去看還是躺在床上的顧淮之。
這裡還是和前日一樣,所有的裝飾全都沒有變動,依舊是一片紅色。顧淮之的身上穿著的還是那一件喜服。他安靜躺在這一片紅色當中,更加襯托得他肌膚蒼白可怖。唐周走到顧淮之身前。伸手去觸及顧淮之的手背。觸手的依舊是一片冰涼。
唐周握著顧淮之的手腕,去探尋他的脈搏,還是沒有一絲動靜。唐周心裡原本升起來的幾分猜疑,很快就又被打散得絲毫不剩。
唐周重新將顧淮之的手放下,唐周和顧泯之說:「淮之都這副樣子了,為什麼要和我說沒事呢?我知道你們只是在顧忌我的情緒才這樣說,為了淮之,還是儘快將淮之入土為安吧。這麼長時間了,什麼也不做,就只是讓淮之躺在這裡,不知多久之後,淮之就會面目全非,這於淮之來說,是不是一種不尊重呢?」
唐周很少用這樣嚴肅的聲音說話,這話語說出來,顧泯之有些呆愣。卻也不敢反駁,也不敢和唐周解釋清楚。就站在那裡,微微垂著頭挨訓。
唐周見顧泯之不說話,以為是自己語氣太嚴肅嚇著他了,唐周就又說道:「我不是訓斥你,你不用介懷。」
顧泯之抬起頭來看著唐周,想要和唐周說些什麼,但顧黎的囑咐他一直牢記心間,就支支吾吾,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唐周走到顧泯之的身前,他和顧泯之說:「我不是在為難你。」
唐周嘆了一口氣說道:「是我說話重了一些,要不這個給你吃吧。」說著,唐周就從袖袍當中拿出幾顆被包裹著的蜜棗。
顧泯之見唐周伸手遞過來,就也伸手過去接,將那東西接在手心裡之後,唐周見顧泯之還是呆呆不動,就笑著說:「這蜜棗可好吃了,你若不吃,可就沒有了。」
唐周將這個油紙包打開,將其中一個蜜棗捏在指尖,隨後餵進自己的嘴巴里去。
那裹著糖漿的蜜棗泛著晶瑩剔透的光色,暗紅色的棗被他捏在他的蔥白的指尖,見他餵到嘴邊,他柔軟的嘴唇很快沾染了糖漿,也泛上了一層蜜糖的亮色。將唐周的嘴唇沾染得濕漉晶瑩,還隱約帶有一些香甜的味道。要引得人去狠狠吮吸一番,去品嘗是不是真如他說的,真的很好吃。
顧泯之便是這樣呆呆看著,見唐周將蜜棗含進去後就對他笑,顧泯之忽然一下湊過去,在唐周未來得及反應的那個瞬間,就對著唐周的嘴唇啃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