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周聽他這樣一說,又控制不住抬起眼睛來瞪視他一眼。
許敬承哈哈笑起來:「對對,就是這樣。還是這樣讓我比較習慣。」他湊近過來,唐周剛巧抬頭,差一點,他們的嘴唇就要觸碰上去。
他這一張俊朗的面孔離唐周這般接近,竟然讓唐周有了短暫性的失神。
他帶著笑意的眼睛看著唐周,他與唐周輕聲說:「你知道嗎?你用那樣的眼神瞧著我,瞪視著我,我真的覺得好看極了。好像這才是你最為本真的情緒,其餘你展露在我眼前的,不過是你刻意想展露在我眼前的模樣罷了。我喜歡看你最本真的情緒,最本真的模樣。」
驟然聽聞他這樣一說,確實也將唐周最隱秘的心事說清。唐周在這一瞬息之間,似乎已然被他看透。看透他的虛情與假意,看透他的偽裝與矯飾。
唐周差一點,就沒控制住,要垂下眼去躲避他的凝視與窺探,那樣他的所有一切偽裝就被證實。於是唐周控制住了,他又像往常那樣瞪了許敬承一眼。
許敬承並未發現唐周瞪視的這一眼與平日有什麼不同,他繼續笑著看著唐周。唐周將他的腦袋推開,與他說:「離我遠一些。」
這樣許敬承才距離唐周遠一點。
他這樣一遠離,唐周才發現,原來方才許敬承拿著把玩的扇子,是唐周時常會拿在手上的那一把。唐周與他說:「你拿我扇子做什麼。」
許敬承說:「自然是喜歡,就拿了。應該是這樣說,自然是因為是你的東西,我就想多拿一會兒。」這樣說著,那一雙靈巧袖長的手更是拿著那扇子把玩摩挲。像是在撫摸什麼稀奇珍貴的玩意兒。
唐周還是想先解決梁暮芸的事,不想與許敬承在這兒浪費時間,唐周就問他:「你來找我什麼事情?若是沒有事,就走吧。」
「怎麼我一來,你就趕我走?」
唐周說:「你傷未好,不能如此亂動。」
本來只是敷衍之語,沒想到這許敬承又笑道:「哦,原來是擔心我。」
唐周安靜地瞧著他,只在心裡想:你覺得是什麼便是什麼吧。
唐周將這內心話想完,將手中的茶杯放下,擱置在另外一邊。
許敬承應該還想說些什麼,只是忽然地,門外傳來了敲門聲。唐周和許敬承都抬眼去看那門所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