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著唐周的手掌,臉頰在唐周的掌心裡像一條大狗一樣蹭著。唐周故意和他說:「不想。」
「肯定想了,今夜又沒睡著。肯定是想我想得睡不著。」
這樣沒臉沒皮地說了一會兒話,許敬承說道:「我得到了消息,我們許家完蛋了。曹臨棋來啟城,就是來抄我許家來了。即便我知那許宥初也喜歡你,我也不得不因為這事與他合作起來,想個辦法將許家保下來。近日就極為忙碌了,很少有時間來看你。你不要再想我想得睡不著了。你呢,你被曹臨棋喜歡,他定然會帶你脫身。若是——」
他說到這裡,眸色深沉下來。他輕輕握著唐周的手指,他輕聲說:「若我們保不下來許家,曹臨棋還能保你一命。你就跟他去吧。」他說著話時,臉上神色凝重,還真是格外與眾不同。
唐周也便知,這到底是怎麼嚴肅的事情了。連許敬承的臉上都展露了悲切,這真不是什麼非同小可的事。唐周怔然地看著許敬承。
許敬承說道:「我等了你半輩子,才在這時候見到你。我是不甘願死的,即便我要死了,我也要爬回來,要親你一口才行。我只是暫時將你放在曹臨棋那,等我回來了,我自然要將你搶回來。你可知,你可知你我以前——」他搖了搖頭,「你大約不知了。沒關係,我知曉就足夠了。你只要知曉,你只能是我的就好了。就算是許宥初,若是能得到你,什麼手段我都能使出來。嬸嬸可別再招惹別的人了,這麼多人,我實在搶得費勁啊。」
他這話,跟交代遺言似的,唐周心裡一緊,問他:「怎麼了?」
許敬承說道:「國會上出大事了。」
「你說投票那事?」
「嗯。」
這事情唐周還是知曉的。因為隱約明白梁暮芸的事似乎真與現在的動盪有些關係,唐周就也天天都看日報,了解了最近的政治風雲。明白現在京海在這種高壓之下,國會打算投票來決定是否簽字。報紙上所透露的不過這些,其他就沒有了。此時唐周疑惑道:「為什麼要投票?這個字非簽不可嗎?」
許敬承說道:「一方面,正經歷了一場大變革,制度軍事上都了極大的改變,尚未適應且發展完全,還因為最近派系之爭,整個國內上下糟亂一團,難以一時團結軍心,戰火資源也浪費了不少。又因前年蝗災,糧食只夠今年節省著吃。若真的與海利吉打起來,我們還真沒有什麼勝算,可能還要死不少人。另一方面——」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我得到消息,海利吉敢如此理直氣壯,說是來我國的一批海利吉商人失蹤了,他們說是我們將他的那批商人殺了。還說要麼我們交出那一批人,要麼就在上面簽字,不然他們便舉國進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