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周忍不住擰了擰他的臉,這次倒不是摸了,是擰了擰。坎伯蘭嘶氣一聲,唐周說他:「我沒使勁,你嘶氣什麼。」
小花招被識破,坎伯蘭委委屈屈地瞧著他。唐周被他逗得是真開心,就在坎伯蘭的臉頰上落了一吻,頓時間,坎伯蘭的眼睛裡似乎驟然明亮起來。
唐周和他說:「我有些無聊了,你唱歌劇給我聽吧。」
坎伯蘭都高興得找不著北了,傻兮兮笑著看他。傻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方才唐周說的什麼,給唐周唱歌劇。
唐周也不知這是不是與人戀愛的感受,只是想通之後,這樣與坎伯蘭相處,心裡有時候就十分開心了。毫無芥蒂地相處起來,也不顧慮那些別的什麼了,整個人也輕鬆了一大截。早知這般相處愉悅得很,還不如早點放下心頭的顧慮。當然還是開心最重要。
與坎伯蘭這般親熱地相處了一天,第二日唐周是被坎伯蘭叫醒的。唐周有些迷濛地睜開眼睛來,就見坎伯蘭已然出現在眼前。看了看窗外,覺得那外面還是昏黑得很,就疑惑地問道:「怎麼了?」
坎伯蘭輕輕將唐周扶起來,避著唐周的傷口,給唐周換衣服。唐周還有些困頓,也沒注意坎伯蘭給他穿的是什麼。他實在困得不行,坎伯蘭也沒答他,唐周便將額頭靠在坎伯蘭的肩上,又差些睡去了。
隨後坎伯蘭才說道:「船提早來了。我們需得提前上船去。天沒亮,還能防一下亂民。」
唐周一聽他這麼說,一下子醒了。
他記得他和鄔桐約定的時間不是此時,這船提前來了,他還沒拿到唱片,那他去京海有什麼作用?心裡正在驚駭著,忽然覺得雙腿涼颼颼,唐周低頭看去,見自己裸露旗袍裙下的兩條白皙纖瘦的腿,才發現自己身上穿的是女性的裝束。
是一件白色旗袍。
那邊坎伯蘭正在單膝下跪著,給他穿高跟鞋。唐周還沒問,坎伯蘭就說道:「你穿上女人的衣服。」說著,不知從哪弄來一頂假髮,還是女性最近最流行的燙得的那種大捲髮,好好攏了攏唐周本身的頭髮後,給唐周戴好了。
他戴得認真,一點點整理,也繼續和唐周說:「戴上假髮。我抱你上船,稍微遮著你的臉,也沒有人認出你。」處理好假髮,坎伯蘭微微遠離幾分,瞧見唐周完整的模樣。
已經穿上這一件素白旗袍了,又戴上了假髮,沒有任何粉飾,也無任何冗餘,只是這般坐在那裡,竟然瞧不出蹊蹺來。眉眼之間因為眉稍微鋒利些,顯得有幾分英氣,卻又因這分英氣,讓他的美增添幾分冷然出塵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