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敬承親了這一口後,安靜了一些,就站在唐周的身邊,將唐周手上的茶壺與茶葉都奪去了,他沒讓唐周泡,而是自己來泡。他不說話,唐周也裝著啞巴,兩人都不說,更是顯得氣氛詭異。
不過唐周瞧著,方才那一番失控,倒是讓許敬承的好感度漲上了七十八,只差一點點就到八十。唐周思忖著要不要試著刷一刷他的好感度,卻聽聞了身邊的許敬承問道:「你的嗓子是真的受傷了?」
唐周的嗓子倒是沒受傷,不過唐周不想說明。因為他知道因為這件事,無論是哪個攻略目標都會對唐周施以無盡的疼愛。唐周不說話,又因著剛才無論許敬承如何捉弄他,他都不發出任何聲音來。
他也就認為唐周是真的失了聲音。畢竟那麼可怕的空襲能夠活下來已然是萬幸,在那災難中受傷也是正常的。
他將那熱水燒著,帶著潮意的手指輕攥著唐周的指尖。他看唐周,似乎不敢與唐周進行對視,他的視線落在兩人相握的手上。許敬承說道:「那日事發之後,我便到處尋你。即便動用我所有的能力都尋不到你。原先有人說在防空洞裡瞧見你了,我去找你時,你又不在那。我還聽聞那些人與我說,你受了很嚴重的傷,被不知什麼人帶走了。
「我心焦得厲害,用盡所有力氣去找你。依舊杳無蹤跡。我在想,你是不是死了。我害怕得整夜整夜睡不著覺。我想著如果你死了,我可怎麼辦。你死了,我覺得我生活在這世上,好像也沒什麼趣味了。我一直在找你,可最終還是不得不先來京海一趟,沒想到剛來京海,就見到你了。看來這京海,我還真是來對了。」
唐周以為他還會再說什麼,卻看見那握著自己的手指顫抖,方才還氣勢洶洶的人,在此時不敢看他的眼,也小心翼翼地和他說:「你會不會責怪我?怪我沒有接你回家,怪我沒有找到你。」唐周輕微將自己的手從許敬承的手中抽離,這使得許敬承情不自禁抬起頭來。
那一雙悲切懊悔的眼睛瞧著唐周,也正因唐周這樣的舉動,更是讓許敬承以為,唐周十分厭煩他。他怕他怪他,擔心被他厭煩丟棄;又怕他不怪他,無法消解他內心的悔恨懊喪。
可是這一刻,唐周將他的手抽離,卻又湊近過來,仰起頭來,在許敬承已經泛著潮意的眼尾輕柔地吻了一下。內心當中所有緊繃的一切,在這個瞬息全部斷裂,讓他的軀體很快就要傾倒,要擁抱住唐周才能夠支撐住他全身了。
於是他就伸手將唐周牢牢地抱在懷裡。他將腦袋埋在唐周的頸窩裡,很快唐周驚訝地發現,那滾燙的濕意流淌在他的肌膚之上。
他竟然哭了。
唐周沒有見到他哭。也可以這麼說,唐周很少見到這些攻略目標在自己的面前哭。除了他還記得的林嘉陽,那個喜歡用眼淚來宣洩自己情感的男人,其餘的,他幾乎沒見過他們哭。
可是這個時候,即便許敬承埋在他的肩窩裡,不讓他看見他哭泣的醜態,可唐周能夠想起他上一個世界離開時,那在他腦海當中大聲哭泣的聲音。唐周知道那是數據源對他離開後發出來的痛哭,似乎在此時,便與眼前哭泣許敬承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