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周覺得,自己應該說點話了。但是他知道自己一旦說話,自己的聲音就會顫抖。那濡濕溫熱的舌舔舐著他的耳根,他渾身都在戰慄,他幾乎用盡了力氣才不從自己的咽喉里擠出聲音來。他困難地呼吸著,好像現在缺氧的那個人,就成為唐周自己了。
唐周也再也站不穩,宋頤也不再讓他站著,而是撈住唐周的腰身,直接將唐周帶到床上來。這張床本來就是供給暫時休息的一個休息位,是很小的單人床,兩個人擁擠在這小窄的床上,當唐周躺上去的瞬間,就發出極為清脆的一聲「嘎吱」的聲響。
宋頤總算暫時放過唐周的耳根,似乎知道唐周真的很為難,就沒有繼續親吻那裡。這樣唐周才終於能夠喘一口氣回答程廷章的話,他和程廷章說:「什麼事?」
他還欲蓋彌彰地說了一句:「腳好疼,剛才疼得說不出話來。現在坐在床上等醫護幫我處理一下。」
趴在唐周身上但是被稱之為醫護的某人,不太滿意地用牙齒輕咬了一下唐周的耳垂,痒痒的,唐周的腦袋躲了躲,小小地喘了一聲。
那邊程廷章像是沒有發現異樣似的,繼續說道:「是之前問周周有沒有吻戲的事情。和我們之前的吻戲一樣嗎,還是也有著親密戲?」
這樣的話說出來,當然又會被宋頤聽見。他將這個吻落在了唐周的唇瓣上。以此來證明他們到底有沒有「吻戲」。被堵著了唇舌,唐周說不了話,那邊的程廷章自顧說著話,他說:「那時候明明很多人都擔心是周周演不好這場戲,但是都是我在出錯。現在想想還是有點不好意思。」
宋頤輕柔地舔舐著唐周的唇瓣,在唐周還沒有張開嘴之前,他沒有強硬地進犯而來。可是當唐周想要說話,張開了嘴唇,那麼宋頤就直接將舌探入進來。當唇舌徹底相互接觸糾纏的時候,唐周的心靈似乎得到了震顫。這種熟悉的感覺,正是【他】。這種熟悉的親吻,就是【他】的方式。
唐周一瞬間失神之後,徹底迷失在這樣的親吻當中,以至於他連程廷章說什麼都聽不到了。手中連拿手機的力氣都沒有。
許久沒見過程廷章,許久沒有和【他】進行親吻或者親密的舉動,竟然唐周很快就沉陷其中,迷迷糊糊地都聽不清什麼。手機被他們壓在身下,所有傳遞過去的聲音都模模糊糊的,也不知道程廷章到底聽到了什麼。
不管他聽到什麼,唐周已經沒有意識了。
他攬著宋頤親吻,卻不知道為什麼,忽然睜開眼睛來,往門口那邊看去。那裡已經沒有站著人了,只看見那還在晃動的帷簾,看來那個人才剛剛離去。
正是因為看見這個,唐周才猛然清醒過來,知道現在不是肆意卿卿我我的時候。大概宋頤也是親吻得忘我,這次被唐周隨意一推,就被推開了。
唐周趕緊去找手機,一隻手捂住宋頤的嘴不讓他說話,也不讓他再一次親過來。看到手機界面還在通話界面,手機沒有開錄音功能,也不知道程廷章聽到了什麼聲音沒有。唐周屏息將手機拿到自己的耳邊,輕聲問了一句:「廷章?」
在唐周想著到底要怎麼解釋的時候,程廷章卻自顧想到了一個理由替唐周解圍了。他說道:「剛才是在處理傷口嗎?是不是很疼?撞到腳指頭一直都是很疼的,如果我在你身邊就好了,知道你受傷了卻不能抱抱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