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絡羅氏拿帕子遮著嘴角一笑,斜斜朝她看來一眼。她那位四嫂嘴巴緊,可到底是鄰居,她可是知道這瓜爾佳氏都跟著四爺出去兩回了。
如今連出來交際這樣的事四爺都交給她。別看面上是個冷麵閻王,原來到了私帷間,也不過就這樣。
饒是寶月也能看出來郭絡羅氏不大看得起她,這姑娘雖然看起來大方爽朗,但多少有些精明外露了。
既如此,寶月也無意去貼別人的冷屁股,她不說話,由著郭絡羅氏把她引到靈堂里。八福晉很自然的吩咐裕親王府的奴才,「去請你們世子福晉來,四貝勒府上到了。」
太子妃的妹妹來了之後,她這才知道原來是老福晉病了,瓜爾佳氏得在近旁伺候婆婆。可即便老福晉需人侍候,便不能是保泰弟弟的福晉來麼?
寶月覺得不對,看著瓜爾佳氏很有幾分尷尬的臉色,她心下明白,也不再發問了。
回去後她便同四爺說了這事,「我瞧著保泰像是和八爺很好的樣子,難道他們不是太子黨的人麼。」
夏日燥熱,他們兩個一回來便先沐浴淨身,得賴如今四爺歇在她這兒,索性便把用度一塊撥過來了。他的冰例自然遠遠多過寶月,她用起冰也爽快許多。
四爺穿著一件素色的紗制袍子,躺在搖椅上翻著經書,「從前伯王可都是在岸上看著咱們的,太子的腔他也不搭理,死前竟給汗阿瑪上了摺子,說老八有大才。」
「那保泰是聽了伯王的意思,朝八爺那兒靠過去了?」寶月靠在玉瓷枕上,吃著冰過的水果,覺得涼快極了。
「那倒未必,從前活著的時候尚且不參與,又怎麼會死前突然靠過去,」四爺坐起來,神色複雜,輕輕撥弄手腕間的佛珠,「伯王向來對汗阿瑪忠心,也許是死前想為汗阿瑪舉薦一個能臣,他是真心覺得老八有大才啊。」
康熙顯然也是這樣想的,他信任福全,並未懷疑他的用心,果然開始重用八阿哥。
「在我看來,還是四爺最好,」寶月餵他一顆荔枝,她眉眼彎彎,比手中的荔枝還要盈潤清甜。
她在他身後側坐下,雪白的雙臂從後頭圈住他的胸膛,貼在他的後心處輕輕的說,「他們只爭一夕,一世,你不一樣。」
四爺霎時一顫,隨著心臟激烈的跳動,一種酥麻的暖流從胸腔間湧入四肢百骸。
他的確是這麼想的,要成就一翻千秋事業。他緊緊握住寶月搭在他胸口的雙手,「玉娘是我的知己。」
他轉過身來抱住寶月,猛地將她壓在劇烈晃動的搖椅和自己之間。
她的臉被他用力捧起,手上的溫度燙的她雙頰也染上玫瑰一樣的艷色。
她仰著頭,像溫順的羔羊終於落入野獸口中,而他重重吻下,呼吸交織之間,像夏日的風一樣潮濕燥熱。
寶月難以呼吸,被他撬開的下巴已經有些酸痛了,加上他的動作越來越過分……她睜開朦朧的雙眼,一邊流淌著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