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被她氣的發笑,可看她那發個脾氣都能把自己委屈哭的可憐樣子,又忍不住去哄她。
他沉默了一會兒,到底走到她身邊,不顧寶月的掙扎拿起她的手放在懷裡揉揉,慢聲細語地,帶著和風細雨般的溫柔。
「乖,快別哭了。」
他見她仍然抽抽噎噎地流淚,又把她抱在懷裡輕拍安撫,故意說調皮話逗她笑。
「咱們玉娘那一下可把我嚇得不清,我才知道玉娘是個將門虎女。」
「都怪你。」寶月憤憤地拿腦袋用力頂他的胸膛,狗東西養的狗奴才。
四爺摁住她的腦袋,他想了一會兒,只以為寶月是因為自己回來了,卻叫人瞞著不告訴她而生氣。他為寶月如此黏人感到了一絲甜蜜的煩惱。
「我知道錯了,下回不會叫人瞞你了,好不好?」
「我豈是因為這個!」寶月氣的發抖,她難道是什麼離不得爹娘的三歲小兒不成,「你那個貼身太監,好威風的蘇公公,把我當你的出氣筒使呢,你竟然縱容他欺辱我!」
四爺一頭霧水,細細問了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難怪我才入府第二日呢,他就敢替李氏來我院子裡請你。枉我自以為和四爺情投意合,原來連你身邊的一個太監都不如。」
她帕子往臉上一蓋,就開始哭,可哭了半天,也不見那帕子沁上一滴水。
原來是還在記那日的仇,四爺哂然一笑。也不戳穿她的表演,只承諾道,「好了好了,奴才不合意換一個便是,哪有做主子的為了這個生氣的。」
「也不覺得失了身份。」他點點她的鼻子,都哭紅了,隨即叫人把蘇培盛立刻喊來回話。
就這樣?寶月一下子有點懵,告狀這麼順利的嗎?
蘇培盛一來便知大事不好,跪下後正要與四爺辯白兩句。四爺卻不等蘇培盛開口,他只漠然地示意他閉嘴,並不欲聽他解釋。
蘇培盛心想完了,他到底是在府上舒服日子過久了,早沒了從前的謹慎。
「你陽奉陰違,又對側福晉不敬,府上是留不得你了,打幾十棍退回內務府里去罷。」四爺在座上悠悠撥著佛珠,菩薩修羅,一瞬而已。
寶月心下一緊,拉住四爺的衣袖就要求情,「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她一時上頭,可沒想因為這個把人害死啊。打幾十棍又送回宮裡,這焉能有命在。
「奴才有罪!多謝側福晉饒恕,奴才往後再不敢了!」
蘇培盛聽了四爺的癱在地上,本以為死到臨頭了,見側福晉心軟,猶如看到了一絲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