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捏寶月的鼻子,倒叫自己自作多情,好生尷尬。
「我是想額爾德克了。」她隨口說了個理由,當然不能和四爺說你小心點你的大阿哥好像要出事了。
四爺忍俊不禁,就這點小事還能惹出這樣的誤會,「玉娘什麼時候變得這樣賢惠了?想你弟弟了便只管叫到府里來就是,難道我不在的時候前院還有人敢攔著我們側福晉?」
「福晉也不曾叫她的兄弟們來呀,何況若額爾德克營里的同僚們知道了可怎麼好。」寶月有些擔憂,不會被說是關係戶吧。
「傻玉娘,人都是我府上帶進去的,又不曾易名換姓,你能瞞住誰?」
玉娘有時候總有種很奇特的天真,實在很可愛,四爺一時手癢,忍不住掐了一把她的臉。
「何況營里都是八旗子弟,京城腳下,哪個沒有個沾親帶故的顯貴親戚。你這個做姐姐的不管管他,什麼時候才能做一番事業出來。」
四爺替額爾德克謀的職位是個六品驍騎校,但那小子在火器營造一事上頗有天賦,便被火器營翼長平調去了做了火器營的護軍校。
無論四爺將來到什麼程度,寶月的家人都是他天然的臂膀,再加上愛屋及烏,他自然要多關照。
何況額爾德克的確有幾分聰明,平日她這個做姐姐的在這些事上不聞不問,少不得就要自己多為她操心些了。
寶月訥訥應下,她在這上頭的確不甚靈敏,想著要給家裡人走後門甚至還有種難言的羞恥感,大約是還沒有遭受過社會毒打就穿了的緣故。
四爺想著寶月想弟弟了,就吩咐了明日派人請額爾德克來,好叫他倆團聚一番。
寶月第二日見到弟弟果然又驚又喜,平日額爾德克只在過年過節才到府上來一趟,府里還有一個福晉在,側福晉的弟弟日日跑來像什麼樣子。
「姐姐近日可還好麼,沒受什麼委屈吧?」額爾德克守著禮數不能一直看著她,只能在下面偷偷打量寶月幾眼。
他們只差了一歲,她小時候調皮搗蛋,反倒是額爾德克從小就乖巧懂事,又是家中的長子,被他們瑪法帶過幾年,更像是寶月和額保的哥哥。
「我都好,你呢?你上次說的新火器進展如何了?」寶月倒沒想這些禮數,在四爺前院書房見客,本也不是合乎規矩的事。
他從小對火器感興趣,這寶月是知道的,她額娘甚至托舅舅搜集來了耕煙先生的筆記。
額爾德克不像他們的阿瑪那樣謹慎,性子活泛些,見寶月放鬆的姿態,便知稍微鬆快些應當是無妨。
他抬頭細細打量寶月一番,便見她氣色比在家裡還好,多少是放心些了。
如今滿打滿算也要兩年了,姐姐和四爺仍然情意正濃,可見四爺並非是個薄情之人,在這樣的主子身邊,平日裡也不會太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