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如今康熙更加頻繁的選撤太子的侍從宮人,認為都是這些小人教壞了太子。太子的壓力越來越大,不由得他不防備起直王的人來。
他沉默半響,突然開口問道,「你是為了孤這個太子,還是為了你在戶部的差事?」
「臣下為萬民福祉,上為君父聖躬,絕無私心。」這話四爺說的鏗鏘有力,問心無愧。
太子也不知信了沒有,下座把他從地上扶起來,「你帶十三一同去戶部管事罷,他們自然知道要怎麼做。」
十三正是意氣風發的年紀,縱然性格沉穩,也滿懷熾烈,一心報效家國,做出一番大事。
他難掩激動地朝太子和四爺一拱手,「是,還請四哥多關照。」
四爺拍了拍十三的肩膀,便和他一同並肩告退了。
兩人領著一幫戶部的官員查的風生水起,戶部滿尚書凱音布是個即將致仕的老臣了,漢尚書徐潮又裝聾作啞,不聞不問。
官員們對兒子有意見,自然要去找老子告狀,四爺和十三兩個的行為被不少官員告到了康熙那兒,說他們兩個仗著是皇子便威福自專。
直王一黨的還不忘連著太子一起參,這下太子黨可謂是無一倖免,在他們口中,他們兄弟三個簡直到了縱橫朝野,濃蔭蔽天的程度。
康熙深知偏聽則暗的道理,兩黨的摺子一概不理,只將兩位戶部尚書都召入宮中細細查問。
凱音布一向謹慎,依舊不願趟這攤渾水,倒是徐潮原本還有退意,從宮裡出來後反倒一反常態地支持起四爺和十三來。
眾人這便明白萬歲的態度了,私下裡或許還有些小動作,面上卻是再也不敢明目張胆的妨礙查帳。
眼看著形勢向太子這邊這兒倒來,直王就是衝著膈應太子也不能再忍了,離年節只有五六日的時候,便有官員當朝上奏揭發索額圖縱容門人賣官鬻爵一事,一時朝野譁然。
索額圖已然作古,又尋不到在宮裡的太子,四爺和十三爺門口一時絡繹不絕,日日被太子黨的人騷擾。四爺不勝其煩,打算索性帶著十三爺往戶部一住,只說一切自有萬歲裁奪,專心和十三理帳。
「咱們府上這樣,比萬歲令八爺協管內務府時可要熱鬧的多,」寶月一邊給他系上一個香囊,一邊打趣道,「這下四爺不必再羨慕啦。」
「促狹鬼,」四爺展臂由著她給他系好腰間的玉帶,「一直到大年三十估計他們才會回去,這幾日我就不回來了,府中你也多照看著些。」
「我知道啦,」寶月應下這話,知道他是不放心福晉,「我們府上的倒是無妨,十三爺和她福晉新婚燕爾,你這個做哥哥的也不知道體貼體貼他們。」
「你們?除了你這個醋罈子,又是哪裡來的們?」四爺給她一個腦瓜蹦子,心情甚好,到了門口才收回笑意,板著一張臉上值去了。
若說福晉要為外頭的人辦事,那到不至於。她最是謹守規矩的,在她看來外頭是男人的天下,後宅才是她的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