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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年羹堯這個人?」寶月歇息片刻,恢復了力氣後便又想起今日在佟府上的事來。
寶月跪坐在他懷裡直起身來,她摟住他的脖子,盯著他的眼睛,顯出一種奇怪的鄭重態度來。
「自然,這個人頗得汗阿瑪賞識,的確是匹千里馬,只可惜太傲氣了。若要用,得敲敲他的傲骨才好,」四爺有些不明所以,卻還是老實回答了她的問題,他轉念一想,便猜測著問道,「怎麼?今日你遇見他家女眷了?」
寶月垂眸避開他的視線,眼睫輕輕顫動,「哪稱得上遇見,人家見了我掉頭就走,還不知是我怎麼得罪了她。」
見四爺眉頭微微皺起,神色也冷峻下來,寶月看似平靜,語氣低落地開口,心中卻帶著一股邪火和意氣,「想來是我不配,若是福晉去見她,必不會得這樣一個沒臉兒。」
「他不來拜見主子便罷,見了主子居然還敢掉頭就走,豈有這樣無禮的人!」四爺果然大怒,眼中的溫度一下降到極點。
寶月將腦袋深深埋在他的懷裡,掩住神色,她緊緊環抱著他的腰身,這是她第一次,故意在四爺面前說這樣的話。
她不該這樣的,可是自從見了年夫人,她便沒法不去想,年羹堯的妹妹,那位年貴妃,是什麼樣的人。
她以為自己已經很堅定,很信任四爺了,別說是讓李氏住到圓明園來,便是福晉、宋氏、郭氏一下子都搬進來,她也沒有什麼不願的。
可今天恍然見了年夫人,她才明白,她只是確認了自己在四爺心裡重要過府中其他人加起來還多,所以她無所畏懼。可年氏對她而言,既是一種是未知的惶恐,也是一種已知的懼怕。畢竟在歷史上,她的確是四爺唯一的貴妃,皇貴妃。
寶月無從在史書的隻言片語里比較,甚至害怕去比較,對四爺,對雍正皇帝而言,他愛上一個人,是如今對自己的樣子嗎?歷史上的那位鐵血帝王,對年氏又是什麼樣子呢?
見寶月埋在他懷裡悶悶地不肯出來,四爺輕輕摸了摸她的頭髮,只以為她還在生氣。她這樣明顯的告狀意圖,以四爺對寶月的了解,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來了。
別說的確是年夫人無禮在先,即便寶月是無故地討厭她,在四爺心裡,那也不是寶月的錯,不能得主子歡心,只會是奴才的罪過。
「好了好了,一個無關的人罷了,怎麼值得你這樣生氣,」這些年來氣性是越發見長了,他哭笑不得地拍了怕她的肩膀,眼中隱含暗芒,「這事便交給我罷,往後再不會有人這樣了。」
得了這一句承諾,寶月反而又有些猶豫起來,別人便罷了,那可是年羹堯啊。
「他很得萬歲的看重,又有才華,既然是咱們旗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