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冽猛然驚醒,正要與懷裡的人拉開距離進行正事,滾燙的水液濡濕了他的脖頸,緊接著微微的鈍痛感傳來。
懷裡的人一邊哭,一邊憤憤地咬住他。
慕朝雪渾身的骨頭都軟了,咬起人來自然也沒什麼威力。
容冽將可憐巴巴的師兄拉開,扶到水下的台階坐好。
望見那張早已哭花了的臉,容冽又是片刻的怔愣,喃喃道:「怎麼又哭。」
慕朝雪的手剛得到自由,趁他失神,又伸過來試圖作亂,被他按下。
平日裡離群索居的小師兄,發作後的表現格外黏人,抬著發軟的手指掛在他領口,發紅的眼尾沾著淚意,用柔膩不已的綿軟嗓音細聲控訴他:「為什麼你不讓我脫衣服?」
容冽無話可說,在對方含著盈盈淚意的眸光中,指尖凝起靈力點向對方眉心,眼見著對方安靜下來,閉上了眼睛。
只是慕朝雪的眉心依舊緊緊皺起,顯然還在忍受體內毒發時的肆虐。
一炷香後,慕朝雪眉頭舒展開,漸漸睜開雙眼。
對上容冽的目光,慕朝雪神情茫然,似乎是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容冽收了功法,淡淡掃他一眼,問:「好點了嗎?」
慕朝雪的目光落在容冽的脖子上,回憶慢慢襲來,愣愣地坐在水裡。
修煉的第一步就是煉體,師弟不是他,他咬上去的那一口當然不會留下印記,但是保不準會被記上一筆。
然而慕朝雪並不怎麼慌張,作為一個炮灰反派,腦子不清醒的時候咬了自己師弟一口,還耍流氓讓師弟脫衣服,怎麼看都覺得相當符合人設。
慕朝雪淡定揮手,扭過臉來到他的小桌子旁邊:「沒事了,師弟你忙自己的去吧。」
容冽欲言又止地看他一眼。
因為心虛,慕朝雪目不斜視,後背繃得筆直。
直到水面終於晃動起來,容冽終於從他余光中消失,重新退回自己的位置。
又是一池寂靜。
慕朝雪鬆了一口氣,疲憊感剎那間席捲而來,感覺自己今天好像徹底被掏空,仍舊渾身發軟,還沒從那陣發作中緩過神來,從頭到腳從裡到外都透著虛。
他回想起容冽兩個時辰前的提醒過他的話,為自己當時的不屑一顧感到懊悔。
他早該想到,高冷寡言的小師弟不會說廢話。
今晚發作時何止是「有些」兇猛,簡直快要讓他「獸性大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