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親眼見過柳傾絕身上的劍傷,現在怎麼又出現在華長老身上?
他一回頭,就撞上容冽意味深長的眼神,從方才得知消息開始,容冽就頻頻用這樣的眼神看他,就好像有什麼很重要的話想說。
慕朝雪躲開容冽視線,朝昏迷中的華長老望去,想要看出點真相來。
無論華宜書和柳傾絕之間是怎麼回事,有哪些疑點,這些問題慕朝雪都只能自己一個人偷偷琢磨,一來他的命在柳傾絕手上,二來他在現實中已經死去,任務失敗同樣活不了。
華宜書出了事有一群長老護著,慕朝雪這個被自己親爹常年忽略的炮灰可沒有。
承瀾宗的禁物,或是華宜書的清白都很重要,但他也挺心疼自己這條小命的。
他正在天人交戰,就見慕恆眉頭皺起朝他看過來。
慕掌門好像這時候才剛發現他的存在,道:「你不在寒月峰待著,跟著跑到鎮妖塔來做什麼?」
慕朝雪心裡正混亂著,想糊弄幾句,容冽替他開口:「既然人已抓到,師兄身上嫌疑也該消了。」
緊接著,容冽轉身向他道歉:「這幾日委屈師兄了。」
他詫異於容冽會說這句話。
容冽望向他的眼神分明仍舊帶有疑慮。
其餘人也連忙出來打圓場,道:「掌門本就不必如此,我等從未對朝雪有過懷疑。」
「正是,如此事發,犯事之人是華宜書,就更驗證朝雪師侄的清白,華宜書擔任長老多年,當年也參與過後山結界的設立,想要進入後山根本不必旁人。」
慕恆緩了緩神色,在他頭頂輕拍了拍,聲音難得帶有一絲溫和慈愛,道:「這裡煞氣太重,你身子弱,不要待得太久,看夠熱鬧了就回去歇息。」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話時,容冽已經走到華宜書身前。
不過一會兒,手中的欺霜便像是受到感應一般,猛然飛出劍鞘,脫弦的箭一般飛射向空中,劍尖指向束縛在靈力陣中的華宜書,右肩殘留的劍氣似被引動,一時間湧出大量鮮血。
就連昏迷之中的男人都皺緊眉頭,溢出輕哼。
容冽道:「回來。」
欺霜應聲入鞘,平息下來。
慕恆道:「如何?」
容冽抿緊薄唇,又看了慕朝雪一眼,似在猶疑。
片刻後,沖慕恆點了下頭。
慕恆及眾長老神色各異,就連方才恨恨叫罵華宜書是叛徒的人都忍不住露出痛心神色。
慕恆道:「先關在鎮妖塔,等安撫好其他門派的人再說。」
各門派已被關在承瀾宗多日,早已生出不滿,發生過數次衝突,現下塵埃落定,承瀾宗終於鬆了口氣,當務之急是打開出口,賠禮道歉放人離開,免得承瀾宗整日鬧哄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