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朝雪白天剛見過柳傾絕後,容冽這個時候突然提起禹城,這讓慕朝雪根本難以安下心來,反倒更加驚疑不定。
他避開容冽眼神,小聲道:「……對,我記性不好。」
容冽又問:「那師兄還記不記得當時那邪修的長相?」
慕朝雪立刻搖頭:「不記得。」
「那師兄可還記得她穿的什麼顏色的衣裙?」
慕朝雪沒等對方話音落下,再次斬釘截鐵否認:「不記得。」
容冽的聲音仍舊平靜,不緊不慢地繼續說:「師兄覺不覺得當日那人與柳家小姐有些相像?」
他急忙否認:「哪裡像了,一點也不像!穿紅色衣服的人多了去了!」
說完他渾身一震,忙捂住了嘴。
容冽道:「看來師兄並不擅長說謊。」
慕朝雪不知道該怎樣來面對這一句評價,索性偏過頭,閉著嘴不再開口。
「那師兄又是為什麼要堅持不說實話呢?」
容冽雖然在疑問,但語氣中的肯定十分明顯。冷冽的嗓音裹著外面呼嘯的風聲,模糊而又清晰地傳進他耳朵里,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蟬。
慕朝雪茫然無措地盯著床上的雪白絨毯。
容冽手上還在把玩著他掛在領口的那塊玉,他想翻過身躲開對方視線也無法做到。
「師兄當真要維護她到如此地步?」
容冽的嗓音微微有些低沉,好似終於因為他的沉默而生出了惱意。
慕朝雪用力掰開容冽手指,將那塊玉奪回來,「這是你自己送給我的,一直抓著不放是想再要回去嗎,送出去了就沒有再還給你的道理。」
他稀里糊塗地說著,自己也沒留意自己具體說了些什麼,只想蓋過容冽正在緊抓著不放的關於柳傾絕的話題。說完慌慌張張地翻過身去,背對著床邊的人。
容冽卻沒有像往日一樣閉嘴,繼續說著:「柳傾絕便是那日在樹妖巢穴中奪取妖丹的邪修,師兄十分清楚他藉機進入承瀾宗的目的,比起妖丹,她應該更想要封禁在承瀾宗後山的月夜幽蘭,師兄一直替她隱瞞,到底是為了什麼。」
慕朝雪心中那點極力隱瞞的事情被毫不留情地揭開,腦子裡一團亂麻,躺也躺不住,翻身坐起,提高了嗓音喊:「你胡說,根本沒有這回事!」
然而事實證明吵架時不是誰聲音大就能贏,何況他弱不禁風,孱弱得很,扯著嗓子喊,聲音也高不到哪裡去。
容冽絲毫沒有受他這副氣勢沖沖姿態的影響,接著說道:「師兄還是要堅持如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