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傾絕做驚恐狀,往他懷裡躲:「容公子這是何意,難道是想硬生生將我和阿雪拆散嗎,我又做錯了什麼?」
他以為容冽就要當場將柳傾絕在承瀾宗做的事情昭告眾人,但是容冽只是讓欺霜釋放出一絲劍氣,之後就沒有再做出其他威脅舉動,連那絲劍氣也被抹去。
柳傾絕說他是人質,只要將他扣在身邊,承瀾宗就不敢真的做什麼。
現在他有點擔心柳傾絕的推測是真的。
掌門獨子的身份沒想到這麼管用,就連容冽也有所顧忌。
他不知道這算不算好事,反正此刻,只要柳傾絕和容冽任何一方改變心意,有了異動,他這個人質的命也就挺懸的。
留在柳家,於他而言只剩退婚這一個急需解決的事情,如果能夠拖延到這件事完成,這一趟柳家來得也不算虧。
他連忙出聲,將雙方的注意力從他身上轉移,「師弟,來一趟昭城不容易,既然還有要事,就先去弔唁吧。」
容冽沒再開口說話,默不作聲地跟著他往靈堂走去。
修士境界高到一定地步死後不會留下肉身,化為清氣反饋天地,這場葬禮更多的是為了滿足柳城主及眾人對柳宜心的緬懷,棺木中只放著一套生前常穿的衣物。
面對這具棺材,柳傾絕反應平平,並不似自己的父親那般傷心欲絕。
容冽臉上只有應有的恭敬,但是眼底也不見任何真情實感,仿佛只是在做一件師門要求他該做的事,而不是真心覺得此事非做不可。
當然,這只是慕朝雪自己走神時的胡思亂想。
容冽偏過臉來,就將正在打量的他抓個正著。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移開視線。
柳傾絕作為柳府的臨時主人,陪著容冽上完香,再次開口:「容公子來一趟不容易,我和阿雪陪你用完膳再回禹城,如何?」
他頭皮發麻,「你們吃,我就不用了。」
他真怕容冽動手時連他一起打死。
好在容冽拒絕得很果斷:「我來昭城除了確認師兄安全,還有一事需要拜託柳城主,用膳就不必了,不知柳城主何時能醒。」
一旁的管家道:「城主暈倒前說過,遠來是客,客房已經收拾出來了,容道友不嫌棄的話,可以留下歇息,等城主醒來,再作商議。」
慕朝雪原本以為容冽不會耽擱太久,但是容冽卻當場答應下來。
柳傾絕垂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麼。
容冽又看了他一眼,在管家的帶領下先行離開。
他也跟著柳傾絕往回走,明面上柳傾絕需要代替父親出現在賓客面前盡主人情誼,其實真正管事的還是管家,柳傾絕並沒有什麼做主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