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轉回身去繼續翻手上的話本。
背後傳來腳步聲。
「誰?」
慕朝雪警覺地回過頭。
床邊站著一道令他無比熟悉的身影,是他的師弟容冽。
容冽夜裡躲過柳傾絕的人進來找他,這讓他有些緊張,下意識往床上躲。
「師兄怕我?」
容冽向他又走近一步,居高臨下看向他。
他咽了口唾沫,又欲蓋彌彰地挺了挺腰,讓自己看起來更有氣勢一些,理直氣壯道:「我是被柳傾絕抓過來的,不是主動跟他走的。」
容冽的表情緩和下來:「我知道。」
他試試探探地小聲問:「那你過來找我是幹什麼的?你不是來抓我回去受罰?」
「既然師兄是被迫,又怎麼會受罰。」
「你、你跟別人說了我和柳傾絕的事嗎?」
容冽搖頭:「師兄被邪修蒙蔽,又受其脅迫,此事不必讓更多人知道,以免橫生枝節。」
他好奇地問:「你是看在我爹的面子上才幫我隱瞞的嗎?」
可是看上去連慕恆也不知道,否則憑慕掌門的性情,已經在事發當晚把他抓起來門規處置。
容冽沒有開口,而是提起了另一件事:「禁物失蹤一事可以容後再提,但禹城的事等不了太久,沼澤雖吸收了樹妖殘存的力量,但仍不足以達到現如今這般,我們已經確認其中有人為推動,它是藉助外力才得以生出靈智。」
慕朝雪早想過這個事情也不會瞞得了太久,聽到這話,還算平靜。
只聽容冽繼續說道:「柳傾絕的氣息特殊,欺霜認得他。」
慕朝雪支吾著問:「你、你不是來找城主幫忙的嗎,原來是過來抓柳傾絕的?」
容冽沉默了一瞬,停留在他臉上的視線越發幽深,讓他莫名感到緊張,好像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小師弟的事。
可思來想去,他也就是個人質,能不能發揮人質應有的價值,還要看他在承瀾宗或是小師弟那裡到底有沒有地位。
容冽終於開口:「此人行事詭異,必然不肯主動就範,強行動手也於禹城之亂沒有任何幫助。而且他以你相挾,沒有十足把握之前,不宜輕舉妄動。」
得知承瀾宗暫時不會撕破臉皮,他點了點頭,心情有些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