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朝雪疑惑地看著他:「柳傾絕,你又要做什麼?」
「放心,我答應過你和慕掌門的話都還算數。你師弟不會有事。」
柳傾絕說著,苦笑了一聲,「你怎麼就是不肯相信,我真的只是想和你多待片刻。」
慕朝雪四處張望,心裡有些不安,道:「這裡亂七八糟的,太危險了。」
柳傾絕問:「是覺得沼澤危險,還是覺得和我待在一起危險?」
慕朝雪沉默不語。
沼澤能將人撕碎活吞,當然可怕。
但柳傾絕幾乎屠了柳家滿門的場景也歷歷在目。
誠然,柳傾絕做下這一切都是事出有因,但是並非所有死在他手上的人都是罪有應得。
柳傾絕在他身旁坐下,從背後擁住他,慢慢地低下頭,將額頭抵在他肩上,央求道:「別怕我,阿雪,別怕我好不好,我已經殺光了最想殺的人,我向你保證,以後不會再殺人,你別怕我。」
慕朝雪被他這樣纏著,有些侷促,只好順著他的意思,道:「我不怕你。」
柳傾絕纏得他更緊,祈求的語氣更加可憐:「那你愛一愛我,好不好。」
慕朝雪困惑地看著他,然後緩慢地搖了搖頭。和愛字扯上關係,所有事情都會變得麻煩起來,這種複雜又累人的東西,應該離得越遠越好。
如果他是柳傾絕,此刻他求的應該活路,而不是虛無縹緲的愛。
慕朝雪岔開了話題:「你打算在這裡待到什麼時候?」
柳傾絕沒理他這個問題,繼續追問他:「為什麼搖頭,阿雪當真對我毫無情意?那又是為何屢次三番維護我?」
慕朝雪說:「那是因為你以我的性命要挾我,你若是出了事,我怎麼活。」
柳傾絕沉默了一瞬,忽然笑道:「這樣說來,我倒是要挾對了,不用這法子,還見不到阿雪關心我的樣子。」
慕朝雪有些不能理解他的腦迴路,一時語塞,掙扎了一下,沒能從他懷裡掙開,認命地被他抱著,又問了一次:「你什麼時候解決這裡的麻煩?」
柳傾絕靠在他肩上,蹭著他裸露在外的肌膚,慢悠悠地道:「不用急,我答應了你的事便不會騙你。」
這聲音很輕,像是夢中的囈語在慕朝雪耳邊響起。
慕朝雪忍不住偏過臉,用餘光瞧他,見他閉著眼睛,忙出聲提醒:「你別睡著了。」
柳傾絕睜開眼睛,枕著他的肩膀,呈現出一種依戀的姿態,呢喃著開口:「好不容易沒有多餘的人打擾,可以和阿雪在一起,如此難得的美好時刻,我怎麼捨得睡著,恨不得每一秒都過得像一輩子那麼久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