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朝雪自然沒什麼好向他解釋的,抬眼一瞧,柳傾絕的笑意凝固在臉上,面色深沉地望著堵在前路上的那堵牆。
那是一堵以殘肢斷臂鑄造成的肉牆,在不斷變化形狀,最終又拼湊成為一個人形,一個有了肉身的人形,五官扭曲地沖他們笑。
柳傾絕僵了一瞬。就這一瞬間,地底鑽出無數隻血霧形成的手,將二人包圍其中。
慕朝雪驚叫著讓他躲開,他還是躲閃不及被撕開一道血口,半邊胳膊血淋淋的,血肉離開他身體,向血霧中聚攏。
似乎是因為終於得手一次,那張臉開心地笑起來,呼哧呼哧地模擬出破碎沙啞的笑聲。
柳傾絕的身體有了缺口,施加的治癒術不僅沒有令傷口有癒合的跡象,反倒越發擴散,更多的血肉如同粉末一樣從那裡散落,被血霧吸收。
慕朝雪下意識伸手去堵住他的傷口,被他用力推開。他警告道:「別碰,會死。」
慕朝雪心有餘悸地縮回手。
柳傾絕張望一圈,道:「看來今日偷不了閒,只能提前將這怪物解決掉。」
雖然還是那副勝券在握的狂妄口吻,但是慕朝雪聽見他語氣變得虛弱。好像力氣連同那些血肉正在一起消散。
拼湊出肉身的沼澤十分詭異地笑著,等著他上前來。
他眼神發狠,一臉不耐煩地衝進血霧中。
慕朝雪又什麼也瞧不見了。
他想柳傾絕既將玄天心法修煉到那般境界,又有月夜幽蘭,一個人屠了實力強盛的整個柳家,還與三大宗門的高手們打得有來有回不相上下,應當不會輕易完蛋。即便柳傾絕早已負傷累累。
再怎麼說,原文中的柳傾絕也是前期的重要角色,應當和師弟一樣沒那麼容易掛。
如果柳傾絕現在掛了,那他也離領盒飯不遠了。沼澤之所以現在不來動他,興許是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
等解決了柳傾絕,他自然只能成為毫無反抗之力的一頓飯。
正想著,濃霧中響起一陣悽厲的尖叫,慕朝雪腳下的地面都震顫了起來。
怪物的尖叫聲一陣高過一陣,比起剛才模擬出來的笑聲更加叫人膽顫。
慕朝雪在搖晃的地面上站立不穩,扶著一棵枯死的樹,抬頭望天,充斥上空的濃霧有散開的趨勢。
柳傾絕好像快要打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