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朝雪掙不開,但也並不為難,反過來威脅道:「那你要說到做到,以後我想見你的時候,你必須在一刻鐘內出現在我身邊。否則我就和你恩斷義絕。」
他也知道自己這要求提得蠻不講理,但他今日已然又哭又鬧胡攪蠻纏過了,早已沒了臉面,不在乎多這一回。
容冽激動地將他抱緊,在他耳邊認真答應道:「好,一刻鐘。」
慕朝雪的臉莫名有些發燙,見他高興得很,心想該把條件說得再苛刻些。同時心裡又有些茫然,他們現在是重歸於好了,可是以後呢,師弟顯然是無法再繼續回承瀾宗,可魔域的尊主也並非容易的差事。
他猶疑不定地問:「你現在是誰?」
容冽說:「師兄想讓我是誰,我便是誰。」
慕朝雪坦白道:「我還想讓你做我的師弟。」
容冽湊近他的脖頸,嘴唇從柔軟光滑的肌膚上輕輕蹭過,若即若離,「可我不想只做你的師弟。」
慕朝雪感到一絲燥熱,微微掙扎了一下,又故作鎮定地問:「那你想做什麼?」
「外面那幾個人想做什麼,我就想做什麼。比他們更想。」
慕朝雪怔住不動,過了片刻,「咦」了一聲,語氣裡帶上了一絲促狹的笑意:「你想做我的師姐?不行,我只有一個師姐。而且你是男的。」
容冽失笑,含住他耳尖輕咬一口,對他的裝傻充愣表示不滿。
「師兄,我想做師兄的道侶,全仙門,全天下僅此一個的那種道侶。」
他將慕朝雪鬆開,來到對方面前,認真注視著那雙仍舊殘存著促狹笑意的眼睛:祈求一般地開口問道:「師兄,可以嗎?」
慕朝雪眨了眨眼睛,眉頭微微蹙起,作艱難思考狀。
容冽又一次心跳如擂鼓,頭頂猶如籠罩著一股巨大的威壓,叫他險些承受不住。
他甚至想立刻出生打斷慕朝雪的思考,以此避免從對方口中聽到令人痛苦不已沮喪萬分的答案。
他想師兄的情感本就淡漠,能到這一步,將自己和外面那幾人在師兄心中區分開,他早該滿足,而不是繼續奢望師兄回應自己更濃烈的感情,貪婪不會有好下場。
慕朝雪完全不知道,他思考的這一瞬間對方已經在心中做好了從此黯然退場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