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多並不理會陸久安,跑回去緊緊挨著狗的身體,與它並排坐在一起。
「咦,小黃真得不凶他誒」陸起驚奇地發現,小黃對阿多和對他們是不一樣的,平時大黃狗見了陌生人,齜著尖牙口涎亂飛,麻繩粗的鏈子也拴不住,陸起一度被它嚇到想哭。然而阿多此刻就算揪著它的長毛玩,大黃狗也一直俯首帖耳,溫順得不帶一絲兇惡之氣。
陸起也是喜歡狗的,但是他不敢靠近小黃,只能露出羨慕的神色。
陸久安拿這小孩兒無計可施,見大黃狗一時沒有傷害他的意思,只能仍由他去了。
因為第一天的晨跑路線太打眼,之後陸久安便更改了地方,從東南門出發,避開了城裡的百姓。
不過倒是和江預等護衛晨練的地方撞到一起,有一次在途經一條偏僻的小巷子時,看到他們赤著胳膊舞刀弄槍,將手裡的武器耍得虎虎生威。
江預看見陸久安兩人,頗為不解:「大人和陸長隨也出來晨練?」
在江預等人的印象里,陸久安這樣的書弟,是肩不能擔手不能提的,聽說京中一些附庸風雅的文人騷客,甚至認為大步流星這樣的走路姿態非常不雅。
他們需要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甩出的袖子弧度都有一定規格要求。就像君子遠庖廚一樣,文人要遠離這些放縱的行為。探花郎這樣穿著武夫的衣服跑得氣喘吁吁,放在那些文人眼中,是要被嗤之以鼻的。
陸久安不知道他的心思,倒是對他手裡的冷兵器頗感興趣:「強身健體罷了,你這是什麼武器?」
江預手裡的武器形如棍子,呈四棱,暗黑無光,透著一種沉重的鈍感。
江預把武器遞給他:「鐧,本來是一對,有一把我留房裡了。」
陸久安伸手接過,好傢夥,真夠沉的,他用雙手握住顯得稍稍吃力:「江護衛,你力氣可真大啊。」
江預爽朗地笑笑,不說話,一旁的付文鑫說:「江大哥曾經徒手打死一隻豹子,雙鐧才是江大哥的趁手武器。我還沒看到過有人從拿著雙鐧的江大哥手中贏過。」
陸久安瞠目結舌,一臉震驚的看著江預。心裡想的卻是:我手下還藏著這樣一個真人不露相的人,一般的護衛能有這樣的身手嗎?江預怕不只是護衛那麼簡單的身份吧?
陸起已經在好奇之下把鐧擰了過去,舉了一會兒就感覺手臂酸痛,他齜牙咧嘴地把鐧還給江預。
隨後,江預在陸久安的要求下,和付氏兩兄弟你來我往對了幾招。
刀劍相爭,碰撞出遊龍一般的火花。這還是陸久安第一次在如此近距離的情況下欣賞古人比武,直把他這個21世紀沒見識的現代人看得眼花繚亂心潮澎湃。
陸久安拉著他的手毫不掩飾地表達自己的欽佩:「江護衛真是武藝超群啊,有你這樣的人在我身邊實屬我的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