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歲錢不知其意,問的正是下面那條橫幅。
鄒順成隱秘一笑,往他桌上一指:「那也有。」
他順著鄒順成手指的地方看去,茶壺擺立的地方也貼了一行小字,同樣寫著「由梁氏木業贊助提供」,只是被茶壺擋住了,參加宴席的人只要拎起來倒茶,一眼就會看到。
「梁氏木業是誰家。」謝歲錢在腦袋裡濾了一圈,沒有在應平找到這號人物。
鄒順成哈哈大笑:「你整日料理的都是米糧一類的家業,當然不知曉,若是由你那打理家宅的夫人來猜,定是知道是誰。」
謝歲錢:「你知道?那你說說。」
鄒順成知道他是急性子,也不再賣關子:「咱們應平有一個木匠,姓梁,打得一手好物什,無論去的人給他說定什麼,只要把大致的用途和形狀一說,他都能打出來。咱們應平的人大到床小到首飾盒,大部分都是上他那兒打的。」
鄒順成指著桌子邊上的雕花給他看:「這手藝,是梁木匠錯不了。」
謝歲錢盯著橫幅若有所思。
謝懷涼歷來與工藝打交道,對此不足為奇,甚至不知道他老爹發哪門子呆。
他自顧自倒了一杯茶,茶水剛一入口,他就意識到與往常喝的有很大出入,他抱著好奇尚異的心又喝了一口,只覺酸甜爽口,在這悶熱的三伏天頓覺如飲瓊漿。
「這茶甚是好喝,爹你來嘗一下。」他給謝歲錢倒上一杯,謝歲錢端起杯子小小的抿了一口。
「這茶水讓人開胃,不知是用什麼做的?」謝歲錢喝出的卻是別樣的感覺。
鄒順成把兩人的反應盡收眼底,事實上,謝家父子的反應,早已經在現場眾人身上發生過一遍了,鄒順成帶著一種連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的得意對謝歲錢提醒道:「老謝,你揭開那盞小盤子,嘗嘗裡面的小吃」
謝懷涼好奇:「鄒伯如是說,定是會讓人大吃一驚之物。」
他揭開蓋子,頗為失望,碟子裡的小吃裹以麵粉,在油鍋里炸的金黃焦脆,但是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鄒順成:「小侄兒,嘗一個。」
謝懷涼撿起一個丟進嘴裡,嚼了兩下就不吃了,他不是口腹之慾特別重的人,謝歲錢卻吃得津津有味:「外焦里嫩,配著這茶水,可以當作閒時雜口。」
鄒順成再接再厲:「你不如把麵粉掰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