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耕青自馬背上取下那套甲冑,雙手恭敬地捧著呈上來:「將軍,啼霄和戰甲皆達。」
韓致一隻手伸手接過,鎧甲上的甲片相互碰撞,發出沉悶的嘩啦啦的聲音。
啼霄踏著四蹄踱到主人身邊,打了個興奮的響鼻,親昵地用腦袋在韓致身上蹭來蹭去,韓致露出一抹罕見的溫柔笑容。
衙役化為兩排分站兩側,將遠道而來的精銳們引進衙府。
楊耕青曾經在縣衙府作為衙役二班的身份跟著一起做訓練,衙役私下跟他混得很熟。
此刻他穿著鎧甲手握長槍的樣子,與平日的沉默寡言判若兩人,衙役們好奇又欣羨地看著他,不停地問他各式各樣的問題。
「這位英雄戰士,路上辛苦了。」
「大哥,你肌肉好結實啊,怎麼練成的,能不能教我一下啊。」
衙役們用自己的熱情好客來接待這一群冷若冰霜嚴肅正經的士兵,又是拿當地特產又是講應平的趣事,不一會兒,陸久安手下未來的子弟兵居然和韓致手下這群特種部隊打成了一片。
雪擁十二騎的到來引起了整個縣衙的沸騰,衙役們敞開心扉,還沒來得及與他們深入交流感情,就被告知他們只吃了午飯便不做停留,當天就要出發上山剿匪。
陸久安大吃一驚,快走幾步來到韓致面前:「這麼急?剿匪不在這一時。戰士們行了那麼遠的路,不若府上待上幾天養精蓄銳稍作休整,我再吩咐府上幫你們存點乾糧。」
韓致垂著眼眸,默然不語。
他如何同陸久安解釋內心的煎熬?說這麼著急出發,只是想要遠遠避開他,以鮮血和戰鬥來遏制那快壓制不住的憤怒和慾念?
不行的,久安這麼清正,會被嚇到的。
韓致拿著甲冑進了屋,陸久安無奈,韓致作為將軍,一個決定就牽一髮而動全身,既然已經下了決心,便容不得別人輕易置喙。
雪擁十二騎只待了不到幾個時辰,屁股都沒坐熱乎,這會兒便又騎上戰馬整裝待發,他們紀律嚴明,只等將軍出來便可動身出發。
韓致換了一身戰袍打開房門的時候,陸久安乍眼一看,眼睛都直了。
韓致本就生得高大俊美,身姿如嚴嚴松柏,平日看他訓練衙役的時候,一雙劍眉下時時刻刻都是一雙璀璨如寒星的眼眸。
此刻他身披鎧甲,頭戴盔帽,手裡握著紅色纓頭長槍,周身游離著硬質金屬般的光澤,實在是器宇軒昂威風凜凜,宛若一條游龍突然自水裡浮現而出,露出他上天入地摧枯拉朽的真實面目。
不管是誰見到這樣的韓致,都會感嘆一句,將帥一詞,就是為韓將軍量身定做的。
陸久安不合時宜地在內心斯哈:「辦公室里那群女同事時不時看著視頻嗷嗷叫著制服誘惑,果然是有眼光。制服誘惑當真是自帶美顏濾鏡的。不知道韓將軍穿上警服是什麼樣的,應該也很帥吧,只可惜居然不娶妻,嘖嘖,不知道多少女子該為之心碎了。」